杨晴凝视着希望渐渐消失的红晕,深深叹息。
他走近无生,靠近无生,将躯体紧紧的贴着,“我。”
柳枝犹在摇曳,手已缩回,轻抚着她的躯体,眸子却枪头盯着、戳着河水。
孤帆影已消,销魂柳犹在。
杨晴盯着他的眸子,仿佛想从他的眼眸里找出点什么,却一丝也没有。
“你没有出枪杀剑王?”
无生不语。
“我知道你不会杀他的。”
无生不语。
“你们已心心相惜,是不是?”
无生不语。
他石像般转过身,走向陋巷,走进陋巷。
长长的陋巷没有人,也没有人的声音,已变得很昏暗,朦胧。
夜色已至。
杨晴拉着披风,一跳一蹦的欢叫着,一个人喜悦的时候,无论怎么样都想做点喜悦的事,来配合一下。
就像是一个人寂寞,总是喜欢将酒找来配合。
铃铛叮铃铃的不停响着。
这岂非正是多情女人喜爱的声音?
无生石像般挺立着,挺立在陋巷的尽头,陋巷的尽头就是街口。
杨晴忽然将他抱住,“你要去哪里?”
无生不语。
因为他也不知道去哪里,不远处已现出一道人影。
破旧青布衣衫,脑袋长而凸出。
杨晴吓了一跳,连忙躲到无生后面。
这人赫然见过一次,在幸福赌坊的门口。
新欢面无表情,盯着无生的躯体,“枪神无生。”
无生点头。
“我们有见面了。”
无生不语。
“别来无恙。”
无生不语。
新欢盯着无生,看了看,才说着,“敬备薄酌,恭候神驾。”
无生不语。
新欢也不语,转过身面对前方,冷风中已有人影飘动。
精致小菜几盘,女人红一坛,杯中三个。
新欢将酒倒满,面向无生,“先干为敬。”
无生未干,连看都没有看。
他没喝,杨晴也没喝。
新欢摸了摸脑袋,盯着无生,“长街寂寂,必有杀机,枪神不怕吗?”
无生不语。
他懒得怕,他忽然转过身,走进长街。
杨晴看了看新欢,激灵灵的抖了抖。
她只希望晚上不要见这人,这人实在很可怕。
长街寂寂,冷风飘飘。
长街的尽头是什么地方?是古道?是山路?还是林路?
杨晴忽然想走出这条长街,不愿呆在这里。
“柳销魂走了,你是不是有点想她了?”
无生不语。
“这女人身上是不是有别人没有的东西?”
无生不语。
“你明明可以跟他们一起走的,为什么不去?”
无生不语,深深叹息。
杨晴跳着摇了摇铃铛,笑的很欢快,“我们是不是该离开这里了?”
“是的。”
杨晴笑意更浓,因为无生跟她说话了。
“现在就走?”
“是的,现在就走。”
“我们去哪里?”
无生不语,盯着、戳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