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依然绷紧着,卢沉红没有一丝放松。
她显然很了解这种机会,更懂得好好抓住这机会。
她们已闭上嘴,竟已不再说话。
小蝶也不语。
她们的话似已到了尽头。
话的尽头就是决斗,就是拼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其间没有一丝选择的机会。
她们并不需要拼命,因为这是屠杀。
刀已现出。
人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握刀的手都很稳定、冷静,这足以看出她们杀人都很老练。
“你们。”
卢沉红冷笑,“你的事太多了。”
“你们要动手了?”小蝶的声音已轻颤着,她已看到两把刀逼近无生躯体。
卢沉红点头。
“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两把刀已停下,冷冷盯着小蝶。
卢沉红笑了笑,“就要变成鬼了,听听也无妨。”
“你们可不可以先杀了我?因为我实在。”她忽然靠在无生躯体上,柔柔靠着。
卢沉红冷笑,“你实在太痴情了,我们可以答应你。”
人已将死,又有何言?
小蝶的目光更柔,更悲哀,她已将无生躯体上每一个角落都看个遍。
最后在无生脸颊上柔柔亲了一口。
闭上眼,喘息着,“你们先杀我。”
她的脸颊紧紧贴着无生胸膛,一刻也不愿离开。
卢沉红笑意不变。
“好一个痴情的女人,你死了,我一定会立一块贞节墓碑在你坟前,每一年的今日,我一定会找几个男人血祭。”
刀光一闪。
刀光顿消,刀光骤然顿死。
刀落地,人也落地。
秋横绿一动不动的倒下,她竟已死了。
林月白大笑,她的手里忽然多出一口剑,一口软剑。
雪白的腰带赫然已消失。
这笑声不但惊住了小蝶,也将卢沉红的心也惊碎,这是怎么回事?
这笑声居然是男人的声音。
她的手并没有一丝松开,依然死死的拉紧,她并没有忘记塞外一刀的血债。
小蝶吃惊的盯着这人,这口软剑。
笑声振振,软剑已轻轻柔颤。
他笑着凝视小蝶,“我不会杀你的。”
小蝶轻轻吐出口气。
她已发现这人实在不像是什么坏蛋,实在是危难时刻中的英雄,扶危救难、疾恶如仇的大豪侠。
“你还不让开?这样子我怎么解开鞭子?”他忽然将衣袍脱掉,假发丢掉,撕开精致面具,然后一个男人已站在小蝶跟前。
银白绸缎轻轻飘动,柔软发丝摇摆,和蔼、可亲笑意已扬起,这种笑声实在令寂寞、孤独中的女人享受过度安慰、过度满足。
皮肤白嫩而细滑,一双眸子时刻都带着一种嬉笑,令人无法拒绝的那种嬉笑。
很多女人遇到这种男人,也许就会忍不住去现身,忍不住去占有。
小蝶脸颊竟已被这双眼睛盯得发红、发烫。
她竟已愣住了。
夜色里时常有野兽出没,也时常有禽兽出没,这种偏偏郎君却是很少出现。
这实在是每个女人心里的理想郎君?
小蝶竟已痴痴的瞧着,竟已忘记自己该做点什么了。
这男人软软转过身,不再看小蝶,却凝视着卢沉红,卢沉红的呼吸已急促,那只握鞭子的手竟已神奇般轻颤着。
她的脸颊竟已变得娇羞而朦胧。
“你怎么。”她的声音更抖,更无力。
小蝶凝视着卢沉红脸颊上的变化,更吃惊不已。
他们显然是认识的,而且很熟,他们也许有过一段情感故事。
一个女人若是没有跟另一个男人发生什么故事,是很难生出这样的表情,这种情感,是逃不过小蝶目光,因为她也是女人。
女人对女人的了解,也许要比男人多的多。
“你是不是没有想到是我?”
他说话并没有忘记照顾别人,他笑着凝视枪神,“软面郎君,软剑见过枪神,愿枪神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小蝶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