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盯着花小蝶,忽然很想将这人一巴掌掴醒。
她实在很想知道姑苏小公子是什么人,为什么去见他。
幽香柔柔将花小蝶抱起,走向里面。
“里面简陋,你们别笑话我们。”
小蝶笑而不语。
里面并不简陋,收拾的极为干净而整洁,每一个角落几乎都经过精心擦拭过。
干干净净的桃木桌子紧贴边上,上面圆盘里一只茶壶坐落其中,边上围着三个茶杯,杯子与茶壶的质料都是江西景德镇的有名瓷器。
不远处矮几上摆着数盘水果。
在往里面就是床铺,柔软的被子一定在白天暴晒过,小蝶摸了一下,深深感受到那种热力,实在令人心生倦意。
她忽然躺在上面,闭上眼,倦意却变得沉重。
幽香柔柔将花小蝶放到床上,才凝视着小蝶,“你一定很累了?”
小蝶点头。
她的确很累了,多日的奔波、惧怕,躯体上的力道早已被榨干。
小蝶忽然站起,凝视着无生。
无生石像般挺立在桌畔,石像般不语。
船身轻轻两边晃动,这令小蝶联想到摇篮。
“你是不是很困?”
“你去睡。”
小蝶笑了笑,“你真的不困?”
无生点点头。
他忽然走了出去,挺立在甲板上,盯着、戳着漆黑的夜色。
暗香缓缓靠向无生,笑了笑。
“你真的是枪神?”
“是的。”
“你的枪是不是很霸道?”
无生不语。
他手里的枪并不能用霸道去形容,应该用神秘、诡异去形容它。
暗香凝视着无生的眼眸,空空洞洞的眼眸没有一丝情感,也没有一丝冷意。
外面冷意已更浓。
“终于找到能陪我的人了。”
“花小蝶不经常陪你?”
“他回来做最多的事就是喝酒,除了喝酒,就是睡觉。”
无生点头。
“我听说你不喝酒?”
“是的。”
“我不信,你们男人不喝酒还像是男人吗?”
无生不语。
“他就喝酒,很像个男子汉。”
无生不语。
雷大力的尸骨已彻底冷透,单薄的浅灰色粗布衬衫上已被鲜血染红。
“这人你认识?”
“这人是海南派一派之主,雷大力。”
“花小蝶经常跟他交往?”
“是的。”她又笑了笑,她的笑意很神秘,“花小蝶每次都易容成妇人见他。”
“他们交往多少年了?”
“十五年了。”
无生不语,一脚将雷大力的尸骨踢进水里。
“你很讨厌他?”
无生不语。
这人为什么十五年没有看出花小蝶是男的?是不愿意看出?还是懒得看出?
雷大力的尸骨忽然又飘了上来。
暗香忽然盯着这尸骨,尸骨上没有一滴水迹,也没有一丝活力,“这人怎么上来了?”
“我们又见面了。”
无生不语。
冷风中已有人说话,奇特、诡异而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