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声音仿佛是催命咒语,天地间渐渐变得沉闷而萧索。
“那双手,是不是在。”
小蝶话还没有说完,无生已轻烟般飘起,一道剑光脚底忽然现出,忽然追向无生的躯体。
剑光更寒更快,握剑的手又狠又猛,特别是那双眼眸里的讥诮笑意,说不出的恶毒而凶残。
“杀手?”
“是的。”
这一剑本该在屋脊上杀死无生的,因为那一剑实在太突然,太令人意想不到。
小蝶轻轻喘息。
剑光犹在挥动,人影贴身而行。
每一剑仿佛都是必杀的招式,几乎都贴着无生的躯体滑过。
每一剑明明已刺中无生的躯体,却偏偏没有刺中。
握剑的人却没有一丝惊慌,也没有一丝恐惧,掌中剑更没有一丝乱迹。
“你是不是不出手?”
“我为什么要出手?”
“你不杀我?”
无生不语,躯体忽然掠向钱庄屋脊上,下面算盘珠子响声不断,上面剑光萧萧。
小蝶已有点晕眩了。
无生为什么在这里?这里很安全吗?
珠声骤停,剑光未消。
小蝶已发现脚下一片瓦片忽然掀开,一只手已伸了出来。
手挥动。
寒心点点骤然而出。
无生轻烟般飘走,数点寒心忽然落到剑客躯体上。
这人惨叫一声,重重跌了下去。
无生轻烟般落下,落在乞丐的边上。
碗“叮”的落地,人已不见。
钱庄里的人已不见,算盘珠子也不见。
“他们是什么人?”
无生不语。
“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我们?”
无生不语。
“我们是不是来到杀手街了,这里怎么感觉到处是杀手?”
无生不语。
他忽然走向那边酒楼,酒楼老板冷冷的瞧着他们,冷冷横在路上,“你们要进去?”
“是的。”
“这里是酒楼。”
“我看见了。”
“所以你们走,这里是吃饭的地方,不是你们来的。”
无生不语。
他懒得言语,忽然走了进去。
老板手里本来是没有兵器的,可是忽然多出两杆枪,短枪。
枪花点点,极点无生十几处大穴。
无生轻烟般,飘了起来,掠过点点枪花,石像般挺立在门口。
“你进去也没用,没有人给你酒菜。”
无生不语。
他忽然走了进去,小蝶的心已惊慌、惧怕不已,她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很多奇怪的事,也会有很多奇怪的人。
可是她想错了。
里面没有酒菜,也没有人,甚至连一张桌子也没有。
一个死人,一个早已干透的死人。
胸前赫然有个洞,血洞,血迹已干,干瘪而枯瘦的脸颊显得狰狞而邪恶,一双眼眸直愣愣的盯着前方,眼珠子几近掉出,几只老鼠叽叽作响,围着眼珠子只转。
尸骨并没有放在棺木里,竟躺在一张又破又旧的草席上。
这尸骨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没有装进棺木?
无生石像般挺立在尸骨边上,盯着、戳着这尸骨,盯着、戳着这血洞。
墙边的桌上,油灯一盏,别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