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小蝶的躯体已不由抖动着。
无生柔柔轻抚着柔软而抖动的躯体。
“他们是官差。”
“可是他们怎么像是那个。”
“他们是不是不像是官差,更像是鬼差。”
小蝶点头。
她点头都在抖动,实在惧怕的不行了。
“我们可不可以不去?”
“不可以。”
小蝶点点头,眸子里惧怕之色更浓。
“你不必去怕他。”
“为什么?”
“他们本就不是什么坏蛋。”
小蝶点头。
无生拉着小蝶,缓缓走向那座酒楼。
狗头铡凝视着这具尸骨,冰冷、坚硬的墙边,肃立着七名官差。
他招了招手,后面油灯旁那人走了过去。
这人没有着官服,青布衣衫,面黄肌瘦,眸子没有一丝光芒。
这人仿佛是饥荒中的落魄秀才,落魄的不能再落魄,穷的仿佛三四年没有吃上一顿肉。
脸上没有一丝肌肉,干枯而瘦弱,腰畔也没有刀,更没有剑。
这人显得疲倦而无力,躯体却极为冷静而稳定。
狗头铡看到这人,脸上已现出笑意。
这人摸了摸脑袋,他脑袋并不是一般的大,而是非常的大。
江湖中有这么大脑袋的人并不多,也许只有一个,幸好也只有一个。
这人赫然是新欢。
新欢缓缓走了过去,静静靠在狗头铡边上。
“你跟在我后面是不是要舒服点?”
新欢点头。
“你是不是比以前胖了点?”
新欢点头。
“现在是不是已习惯这种生活?”
新欢点头。
狗头铡忽然不笑了,盯着新欢的躯体。
他的躯体娇弱而没有一丝力道,衣衫破旧而没有一丝光亮。
“我只奇怪一点。”
新欢不语。
他已盯着这尸骨,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盯着,几乎将每一寸都盯个遍。
“你怎么受得了剑伸这人。”
“他很好,对我也很好。”
“但听说你过的并不好,他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没有,他对我一直都很好。”
狗头铡盯着新欢的神情,笑意变得更加愉快。
这种江湖罕见的智囊,现如今已跟着自己,他想了以后的日子,一定会更加愉快。
他也想着怎样令这人舒服点。
新欢忽然转过身,盯着漆黑的夜色,冷风中已现出了两条人影。
无生拉着小蝶,石像般走了进来,石像般挺立在不远处。
空空洞洞的眸子盯着、戳着新欢,仿佛要将新欢活活戳死在大地上。
狗头铡笑了笑,盯着无生看了看,又盯着小蝶看了看。
这种笑声很容易令小蝶联想到铡刀开动的声音,生硬而尖锐不已。
狗头铡忽然盯着小蝶,“我们又见面了,画中仙子。”
小蝶点点头。
“你好像很不愿意见到我。”
小蝶忽然躲在无生后面,不愿再看一眼狗头铡。
她希望无生早点离开这里,越早越好。
狗头铡笑着凝视无生,却并没有问候,也没有说话。
他指了指后面的尸骨。
“我见过了。”
“你有没有要说的?”
无生不语。
尸骨早已干透,胸膛血洞血迹早已干枯。
“这是不是你做的?”
无生不语。
狗头铡忽然盯着无生手里的枪,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你离开长安街已多日,是不是?”
无生不语。
“是不是已有半月了?”
无生不语。
“以你的身手,不用五日便可到这里。”
无生不语,眸子依然盯着、戳着新欢。
“这人恰巧在你离开长安街这十几天里出事的。”
“那人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