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义杰掠过林木枝头,不小心将衣服刮在枯枝上,躯体竟已无法前进。
他忽然将衣服脱掉,又接着向前方掠去。
他抛弃衣服的同时也将剑也一同丢掉,剑在此时已变得不那么重要,跟性命一比实在轻的很多。
掠过小桥的时候,他忽然又一脚踩空,竟硬生生落进河里。
冰冷的河水疯狂而残忍,不停的冲击着他的躯体,冲击着他的灵魂。
他努力喘息着,努力爬向岸边,挣扎着掠向桥面。
“终于要到了,实在太好了,。”他竟已在桥面上呕吐着。
冰冷的冷风阵阵,迎着冷风依稀可以闻到那股恶臭味,小蝶忽然将鼻子捏住。
“这里是什么地方?”
“狮山桥。”
“那么已在狮子山上?”
“是的。”
“你说他会去哪里?”
无生不语。
盯着、戳着曹义杰的躯体,仿佛要将那躯体活活戳死在桥面上。
小蝶忽然又痴痴的笑着。
这种声音,仿佛是一种神秘的咒语,令疲倦、无力的人忽然生出力道。
曹义杰忽然站起,四面八方到处看了看,甚至连水里都看得仔细。
他无疑已生出力道,却没有生出一丝勇气。
他的样子仿佛是见了鬼一样,忽然掠起,迎着冷风,飘向远方。
痛快折磨并不能将的前进方向挡住,寺庙的香烛犹在燃烧,一个和尚静着在香炉旁,闭目念经。
曹义杰掠了进这寺庙。
寒山寺里的灯火已熄灭大半,修行的僧人,大都已休息。
古老而庄严的巨钟高高垂悬,纵使没有想起,也能令人感觉到钟声里的力道。
曹义杰忽然跪倒在香炉前,重重的磕了十几个响头,然后爬到这僧人跟前,“大师,救我。”
这和尚既不老,也不年轻,既不瘦消,也不肥胖,四四方方的脸颊上每一根肌肉,无疑已充满了佛意、佛色。
和尚并没有抬起头,也没有睁开眼,更没有停下轻念经文。
他的手犹在静静触摸佛珠,一粒一粒的触摸着。
曹义杰忽然盯着和尚,眼泪仿佛已要掉出,“大师,我们说好的。”
和尚没有理睬他。
这种红尘中的俗世,仿佛并不能惊扰到他。
冷风更冷,林木里片片绿叶沙沙作响,曹义杰看了看林木间,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惧怕不已。
这种声音,仿佛是一把把刀子,在割着躯体上肌肉,一块一块的割着,他仿佛已受不了了。
他的躯体不但受不了,灵魂似已也受不了了。
这种声音无疑能令逃命中的人胆寒、心寒。
“大师快点救我,后面好像有人追杀我。”
林木里没有人影,漆黑的一片,漆黑的令曹义杰发疯、崩溃,他的声音似已无力。
“我们说好的,你一定会将我们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和尚不语。
他仿佛只能念经,不能说话,也懒得说话。
曹义杰看了看林木里,又看了看和尚,咬咬牙,忽然一巴掌掴在和尚的脸颊上。
和尚没有搭理他,更没有动,依然闭目轻念经文,天地间仿佛已剩下念经声。
曹义杰看了看和尚,忽然走向香炉,香烛犹在徐徐生出热力,冷风掠过,灰烬飘落,根根佛香亮光更加猛烈。
他一把将佛香握起,又吹了吹,就在亮光最明亮的时候,忽然戳在和尚的头上,又戳在和尚的裤裆。
“大师,你醒醒,不能再睡了,我已经大难临头了,只有你能出手帮我。”他说着话的时候,只觉得舌头发苦,又苦又干。“你是不是坐化了?你快点醒醒,枪神说不定已到林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