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棺木已盖上。
狗头铡的目光依然盯着不放,却没有一丝哀伤、痛苦之色。
“小芳是浪子。”
新欢点头。
“他也是男人,所以一定去了飘香楼。”
新欢不语。
他在摸着脑袋,一双眸子里却透着极为疲倦、劳累之色。
“你在想什么?”狗头铡缓缓将貂裘披在他躯体上。
“小芳既已看到这信号,一定知道我们很快赶到这里,所以他一定去了个我们想不到的地方休息。”
“他会去什么地方?”
一个人在逃亡的时候,会去什么地方躲藏?去街上客栈里?还是去美人如玉的飘香楼?还是去那个深宅大院?或者是自己挖了个坑躲起来?狗头铡已想了很多,这些地方好像都不是躲藏的好地方?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一个别人无法想得到的地方。
“仵作的家里?”
新欢点头,“也许是的。”
“你觉得还有什么地方适合躲藏?”
“最危险的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是哪里?新欢看了看钱庄。
狗头铡吃了一惊。
“他会在钱庄?”
新欢点头,躯体忽然扑了过去。
十几名官差也忽然跟了过去,板门忽然已开,里面一条人影忽然窜了出来。
箭一般射向漆黑的苍穹。
新欢凝视着夜色,眨了眨眼,“我是不是没说错?”
狗头铡点头。
他深深吐出口气,这人的确没有说错,快刀小芳果然在里面。
新欢又在摸着脑袋。
狗头铡笑了笑,他很欣赏新欢这时的样子。
“你还想到了什么地方?”狗头铡已有点迫不及待了,“是不是去了衙门?”
那里岂非也很危险?也是别人想不到,也无法想到的地方?
新欢不语。
他盯着狗头铡看了看,又眨了眨眼,面无表情。
小蝶已看得吃惊、兴奋。
那大脑袋,竟如此厉害,对问题的关键所在,分析的竟如此细致。
“你看他们能不能抓住快刀小芳?”
“也许。”
“你猜一下,快刀小芳现在去了哪里?”
“你想去见一见?”
小蝶笑了,“你能找到他?”
她有点不信,她坚信小芳一定找到个好地方藏起来了,现在无论是什么人,也许都很难找得到他。
“他一定已走远,一定不在这里了。”
无生不语。
观前街前后七进的老宅并不多。
这里是最显眼的一个,夜色已深,没有灯火。
无生掠过高墙,又飘过两个屋脊,石像般挺立在烟囱边,盯着、戳着那间主卧。
“这是什么地方?”
“是仵作的宅子。”
院子里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声音,冷风掠过,门板上那对联不由动了动。
看门的狗狗,似已睡熟,一动不动的蜷卧在墙角。
“难道快刀小芳会在这里?”
无生不语。
小蝶仔仔细细的将院子里一切看了个遍,没有快刀小芳的踪迹。
她已发现无生脑袋有问题了,这件事做的好像一点也不靠谱。
“这里并没有人,只有一条狗狗。”
这里的确只有一条狗狗,这条狗狗很大,大如小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