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头铡不懂,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他岂非在等自己心不稳?
只要心不稳,那只手一定也不会稳,杀人的手若是不稳,就等着被杀,而不是去杀人。
他一向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他的心直到现在,依然很稳,稳的像是铁石铸成的,面对任何原因,面对任何人物,都休想将他的心击溃,然后不稳,等着被屠杀。
手犹在尾巴上,铡刀已彻底掀起,刀锋彻底现出。
“差不多是多少?”
“差不多是只等一件事了。”夺命灯夫的笑意竟也流露出残酷而恶毒之色。
恶毒的仿佛是夜色里野兽,在欣赏着爪下的羔羊。
狗头铡不是羔羊,他很容易令别人变成羔羊,“你在等什么事,难道你在等我自己死去,这样就省去了动手的力气。”
“是的,我的确在等,却不是等你自己死去。”
“那你等什么?”
“我在等你不稳,只要你有一丝不稳,我的灯就会出现,出现就可以将你杀死。”夺命灯夫冷冷瞧着狗头铡,“一招致命,不用多费力气,是我一贯作风。”
“你杀快刀小芳也是这样的。”
“是的,我杀任何人都一样。”夺命灯夫的声音顿了顿,忽又继续说着,“甚至包括枪神无生。”
“你杀枪神无生也是这样的?”
“是的,不过杀不死他。”
“那你杀我是不是也杀不死?”
夺命灯夫冷笑,“那得看你有多少能耐了。”
狗头铡咬牙,冷冷盯着那只手,那只手依然没有一丝不稳,也没有夺命灯。
“你可以出手了。”
夺命灯夫冷冷的盯着狗头铡的铡刀,冷冷的盯着那只靠在尾巴上的手,“我不急,我不急着去死,也不急着杀你。”
狗头铡咬牙。
这人远比想象中还要能忍,远比想像中还要能等。
他忽然觉得自己面对这样的对手很不幸。
他是这么想的,夺命灯夫也许也是这么想的。
没有人说话,他们显然都已不愿说话。
死寂。
屋子里肃杀之意更浓。
小蝶已被这种压力压的喘不过气了,她已要崩溃了。
背脊的冷汗疯狂涌出,缓缓滑落着,像是一条条毒蛇在游走。
这种压力并不常有,也许是第一次,她希望这种压力也是最后一次。
她凝视着无生的眼眸,张开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她的话似已被这种压力,活活压死,压死于无形。
无生柔柔轻抚着她的躯体,柔柔的靠在一边,“你不要怕,这里很安全,这里并没有一丝危险。”
小蝶想苦笑,却一丝也笑不出。
心里却在暗暗生出苦意,又苦又痛。
狗头铡忽然盯着夺命灯夫的呼吸,这人的呼吸已渐渐剧烈,“你开始不稳了。”
夺命灯夫不语。
他似已不愿说话,说话有时也会令自己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