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无疑在给自己找死路。
奇怪的是夺命灯夫并没有动,也没有出手,只是静静的瞧着他喝茶。
这让小蝶更吃惊不已。
“你们本可以早点过来,却没有那么做。”狗头铡笑了笑,他的笑意充满了轻蔑之意,“因为你们想找到个好机会再杀我?”
狗头铡点头,也笑了笑,他将杯子放下。
“那又怎样?我们还是没有机会杀你,杀你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狗头铡的笑意竟变得发苦,“本以为借助大搜魂门的门主跟你动动手,消耗消耗你的体力,然后等着无生去杀你,可惜。”
“可惜无生并没有杀我,也没有将我打伤。”夺命灯夫冷冷笑着,“你们好像很失望?”
狗头铡点头,他已承认这一点。
无生若是出手,夺命灯夫一定活不成,必然死在那杆枪下。
“你们依然没有机会动手,更没有机会杀了我。”夺命灯夫笑了笑,“你们就是可怜虫,一群可怜的不能再可怜的虫虫,你现在是不是已明白自己是什么了?”
夺命灯夫的笑意变得讥诮、轻蔑而恶毒不已。
狗头铡的脸忽然变了变,喝进去的水骤然喷了出来,他的躯体竟已不稳,那只手竟已轻轻的颤了颤,也就轻轻颤了颤。
这细微的动作并不是很大,时间也不是很长。
可是这种动作无疑给了夺命灯夫一个机会,一个杀人的机会。
机会已现出,人已出手。
那只手已有了变化,漆黑的屋里骤然冒出无数点寒光,直扑狗头铡。
无论是谁,都可以想得到,若是被那无数点寒光问候到,一定会变成是马蜂窝,想不成是马蜂窝也很难。
手又是一挥。
十几道寒光骤然扑向无生,无生没有动,石像般挺立着,石像般一动不动。
他为什么不动,难道变成了石像,一尊等死的石像?
“你。”小蝶尖叫着出声音。
这实在令她惧怕极了,嘴里的话似已无法说完,也无力说完。
无生忽然用力将小蝶拥在怀里,死死的拥抱住。
小蝶不懂。
难道这人不想活了?自己不想活了,也不让别人活着?
十几道寒光骤然从他们躯体边上穿过,骤然穿过木屋,骤然飘向漆黑的夜色。
窗户上骤然现出几道人影飘落了下去,一张渔网也落下去,惨呼着落到冰冷、坚硬的大地上,一动不动的死肉般躺着。
他们手里赫然拿着渔网。
小蝶明白了。
这渔网已见过一次,正是在仵作宅子里,她深深记得新欢用渔网捕捉了快刀小芳。
快刀小芳岂非就是栽在那口铡刀下?
他们现在又想用这渔网来捕捉夺命灯夫,这的确是好法子,可是用过一次的渔网对夺命灯夫而言,也许不会有用了。
这法子是很不错,却用错人了。
比鬼还精的夺命灯夫,又岂会上这个当?见过一次的法子,对夺命灯夫而言,不但不可怕,却显得很可爱,也显得很可笑。
小蝶并没有看落下去的人一眼,这几人一定很可怜。
手又是一挥。
无数寒光骤然打向狗头铡躯体,夺命灯夫化作一道寒光骤然定入漆黑的夜色里。
他竟已逃出去了。
狗头铡忽然跃起,铡刀也跟着跃起。
铡刀忽然一开一合,寒光骤然消失,暗器叮叮落地。
屋里昏暗而无力,小蝶无法看清那是什么暗器。
身子并未落下,铡刀也没有落下,狗头铡冷冷哼了一声,忽然已到了外面。
“追。”
下面十几个人忽然有了动作,一动就没有了。
小蝶深深吐出口气,又重重吐了出来,拼命的人已离去,危险的时候已不见。
她忽然挣脱出无生怀里,跃到桌子边,倒了杯茶,自己喝了起来。
“他们终于走了。”
无生不语。
“刚刚快把我吓死了,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