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动茶道?”
无生点头。
阿国将茶水递给无生,痴痴的笑着,“想不到你居然懂这么多学问?”
无生浅浅的喝了一口,才说着,“你现在可以说出第二个愿望了。”
阿国点头,却在沉思着。
“我是个枪神,却也随时会变成死神。”
阿国苦笑。
无生石像般走了出去,静静的停在樱花树下,空空洞洞的眸子盯着、戳着苍穹。
柔风掠过,披风轻轻飘动。
片片樱花落下,落在身上,又缓缓落了下去。
阿国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瞧着樱花下的人,她的心已要醉了。
她将杯子放在矮几上,就迫不及待的扑了过去,“我想到了。”
“你说出来。”
“我要做你的妻子,然后生一堆宝宝。”
“枪神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不会有情人,更不会有妻子。”
阿国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你嫌弃我?”
无生不语。
“我什么都会,烧饭、洗衣服,带孩子,干农活,什么都会做。”
“你想要丈夫,我可以替你找。”
阿国垂下头,不语。
“你想要个什么样的?”
阿国不语。
无生叹息,他拉着阿国走进林间小径,两边的绿叶飘飘,少女的心却极为酸楚而沉默。
进过桥畔的时候,无生忽然停下,转过身摘了一朵茶花,插在阿国的发丝上。
阿国的脸颊上已飘起了笑意,“你还是很会讨女人欢心的。”
无生不语。
他拉着阿国慢慢走进那古野城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街道。
阳光渐渐已西移,柔风中带着寂寞而萧索之色。
阿国拉着无生走进一间茶馆,却被不远处戏台上玩杂技的吸引住,“我们去那里看看?”
无生没有拒绝。
少女的心本就很难令人拒绝,越是纯情的少女,越是很难拒绝。
阿国远远的站着,没有靠近一分。
数天的奔波、冒险,已教会了他一个道理,看是平常的地方,越是容易隐藏着危险。
看到这个台子,就令她想到了京都城外可怕的一幕。
无生拉着阿国往前走着,阿国却摇摇头。
“你为什么不靠近点看看?”
阿国苦笑着摇摇头,“还是不去了,我的眼睛一向很好。”
“你怕里面有麻烦?”
阿国点头承认。
无生叹息,“人群中没有危险,台上有几个可疑的人。”
阿国眨了眨眼,“我们还是去喝喝茶,怎么样?”
“我们去喝茶,麻烦也许就会去茶馆。”
“他们为什么要跟着我们?我实在恨透他们了。”
“你不必去害怕的。”
阿国笑了笑,又沉下脸,嬉笑着,“因为害怕也没用,麻烦还是会找上门的,麻烦并不会因为害怕,或者是不害怕,就不来找我们,是不是?”
无生点头,叹息。
阿国闭起眼,也叹息着。
这个时候一对情侣慢慢走了过来,少女美丽可人,情郎英俊潇洒,无论谁都看得出他们实在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阿国笑得有些羡慕了。
他们也没有靠的很近,少女替情郎擦汗,情郎替少女撑伞。
情郎脸颊上没有汗水,而这个天气也不需要打伞,可是他们却做的津津有味,仿佛很过瘾,看的人就不同了。
阿国又嘟起嘴,贴着无生,叹息,摇头。
少女轻轻走了过来,凝视着阿国,“我叫雪姬,尊驾怎么称呼?”
阿国笑了笑,“出云阿国。”
少女指了指后面的情郎,笑了笑,“这位是高雄。”
阿国指了指无生,“枪神无生。”
枪神无生的名字仿佛有中魔力,雪迹的脸颊微微变了变,高雄却忽然拉着雪迹走开了。
阿国苦笑,“他们为什么忽然走了,是不是害怕我们?”
“也许。”
“你认识他们?”
阿国说出这句话,忽又笑了笑,无生是枪神,并不是土地神。
无生不语。
台上两三个吐着花脸的小丑,拍着花鼓,又跳又蹦,嗯嗯呀呀怪叫着,既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也不知他们跳的是什么。
阿国却出神的瞧着。
“你为什么不看看?”
“我看不懂。”
阿国苦笑,“我也看不懂,可就是喜欢看看。”
她拉着无生走进茶楼,就看见拐角坐着一对情侣,阿国笑了。
他们正是在外面遇到的那对情侣。
那两人看到无生,掌中杯子竟已握不住,落在矮几上。
高雄的目光里已现出惧怕之色,他们两人忽然贴住墙壁,缓缓走了出去。
阿国凝视着他们离去,忽然问着,“你们为什么要走?我们并不是山贼山川次四郎,既不会杀你是抢你们的钱,也不会抢漂亮女人。”
雪姬点头,勉强挤出笑意。
高雄将她拉了出去,“我们快走。”
阿国懵了。
她凝视着无生,苦笑,“看来我们好像比山川次四郎的凶名还要大。”
无生不语。
就在这个时候,雪姬又退了回来,高雄在前面挡住雪姬,缓缓的退了回来。
阿国怔住。
高雄前面是什么人?为什么令他如此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