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十兵卫点头,“这种事,三岁小孩都想得通,我又怎会上当?”
“所以他用别的法子逼你就范?是不是?”
“没错,这家伙比我还狠,说出的话想一想都觉得心酸。”
阿国笑了笑,“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再不停下,就立刻杀到我家,将我的老子,将我的兄弟全部杀光。”
“他说不定会将你家的猪狗牛羊鸡,统统杀光。”
“是的,没错。”
“你没有停下来?”
“我绝不会停下来的,所以他又想出了另一种法子来对付我。”
“什么法子。”
“说我家失火了,说我老子小妾被浪人拐跑了,还说我兄弟被别人砍了七八刀,在家里起不来,妻子闹着要上吊,。”
“他骗你,想要你心神不定?”
“是的,这人绝对是个骗子王,说出的假话,就像真的一样。”
“你绝不会上这种当的?”
“是的,所以他又想出了另一个法子。”
阿国目光闪动,心里居然好奇了,“是什么法子?”
“他说只要我停下来,就带我去喝酒,带我去看艺伎扭屁股,还说要给我找十七八个女人。”
阿国笑了,“他想诱惑你?”
“是的,他想要用这法子打动我。”柳生十兵卫叹息,“可惜我不会上当的。”
“杀鱼帝难道还有别的法子?”
“是的,这人杀鱼的本事很不错,心计也很好。”柳生十兵卫冷冷笑了笑,“这人居然又说了一句可怕的事。”
“什么事?”
“他说本多忠胜在前面,要跟我拼命。”柳生十兵卫笑意里现出厌恶之色,“这人有扶桑第一猛将之称,我早就想跟他比试一下了。”
“杀鱼帝居然在吓唬你?”
柳生十兵卫点头,“这人追了我一夜,将兵法里最厉害的哄、骗、利、诱、吓,五大绝技,竟用了个便。”
阿国苦笑,“你当然没有上当?”
柳生十兵卫冷笑,“我是剑疯,并不是剑呆。”
阿国也点头承认,“你绝不是剑呆,绝不是个呆子,所以他白追了一夜。”
“是的,我岂非上他的当?”
阿国笑了笑,“我有几点不明白。”
“你说,我告诉你便是。”
“你们柳生氏势力很大,家院戒备森严,外人又怎会轻易进得去?”
“你说的极是,可那是柳生氏,不是我住的地方。”柳生十兵卫脸颊上又现出哀伤之色,“我被父亲赶出来多年了。”
阿国怔住,他没有想到身手这么好的人,会被柳生氏赶出来!?
“我的剑法是疯子剑法,有辱家父的无刀取,所以就被赶出来了。”
阿国点点头,面对这人,不竟生出怜惜、同情,“本多忠胜是谁?”
“德川家康的家臣,从小就侍奉德川家康,勇猛无比,堪比天朝昔日吕布。”
“天朝是什么地方?是天上?”
“是大明国。”
阿国点头,她垂下头沉思着。
“你们说不定会见到的,因为他的兵器也是枪。”柳生十兵卫冷冷笑了笑,又接着说,“枪神无生也是用枪的,他们本就是冤家。”
阿国的心变得紧张起来了。
“德川家康的势力距离这里并不远,所以你们说不定会见面。”
“你说的剑呆是什么人?”
“剑呆是上杉谦信的杀手,井上花花子,天生呆病,只会玩剑。”
“他很喜欢杀人?”
“是的,他杀人像玩耍,至今没有人逃得过他致命一剑。”
阿国点头。
“他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剑痴。”
说到剑痴的时候,他的神情变得说不出的尊重、敬仰。
“剑痴是不是比剑呆更厉害?”阿国忽然又生出好奇。
“剑痴是上杉谦信的义兄,上衫不幸。”
阿国愣了愣,“上衫不幸?”
“是的,这人的确很不幸,一生痴于习剑,爱剑成痴,所以称之为剑痴。”
阿国看了看柳生十兵卫的剑,“你的剑岂非也很不错?剑疯的名字岂非很响亮?”
“是的,我们三人都是剑客,都有着自己的致命一剑,也都有着自己的毛病。”柳生十兵卫脸颊上又现出寂寞、孤独之色,“我很想去杀杀剑痴、剑呆,可惜天不遂人愿。”
“可惜你们不会有见面的一天?”
柳生十兵卫点头承认,“上杉谦信绝不会给我们见面机会,一点机会也不会给。”
“上杉谦信号称扶桑军神,对实力的盘算,岂非很抠门?又怎会让你们见面比试?”
“是的,所以我只好找别的人比试。”
“你找什么人?”
“枪神无生,枪神不但是我最敬仰的人之一,也是我最想杀的人之一。”
阿国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