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并未回礼,只是问道:「哪儿喝酒?」
周辽人大笑一声,说张道长就是个酒腻子啊!
姜柚一直没说话,她当然不怕,有事儿喊长风嘛!再说了,师傅又不是摆着好看的。
她就是觉得,这一帮老狐狸,师傅也是个年轻的老狐狸。
其实少女都没发现,她自己相比在赤诚山时,已经变了好多了。
有些事其实无需教,只需要做给她看。
例如没让顾慢慢称心如意的一卦,就让姜柚知道了,有些事,不能把自以为的好当做是真的好,得知道自己以为对他人的好,会不会起了反作用,是不是真的好。
人都一样,身边有个愿意为自己着想的人,慢慢的,自己就也会为他人着想了。
往别苑走去时,姜柚分明听到刘景浊的声音。
「待会儿看我眼色,该喊就喊。」
姜柚神色奕奕,看来是要打架啊!
不过看师傅打架,挺无聊的。要么就是一拳,要么连出剑都瞧不见。
酒桌上,莫滂举起酒杯,笑着说道:「多有得罪,我自罚一杯。」
刘景浊显然是不给他台阶下,只转过头,对着刘贝说道:「明天一早我就走了,先前给黄雪长记性,其实传了她一套剑法,是几年前我在一处地方,受一位婆娑洲老剑客所托,为他的剑寻个传人。他不是剑修,但剑术很不错。」
就是那个老人,在归墟戍边,家人却被灭口。
刘贝面色凝重,还没开口,却听见那个再也挂不住脸的莫滂沉声道:「道友,看在松鸣山的份儿上,给你几分面子,可别给脸不要脸!」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刘贝刚要开口,却被刘景浊伸手按住了肩膀。
中年道士扭头看向白松夫人与周辽人,轻声道:「其实我登山路上,给了你们三次机会了的,是你们没抓住机会。」
话音刚落,刘景浊转头看向不远处发愣的少女。
姜柚咧嘴一笑,轻声道:「长风!」
与此同时,一道雷霆牢狱笼罩这处牢狱,中年道士两袖之中,黄符如瀑飞出,一张张符箓又如数万大军,很快又结成一道八门锁子阵。
姜柚啧啧称奇,心说这花里胡哨的,才像是神仙手段嘛!
可是,还没有完。
道士身影瞬间换做一位年轻青衫,只听见那年轻人开口道:「独木舟山水桥何在?」
两把仙剑好似凭空出现,悬浮刘景浊左右,剑意沸腾。
刘景浊缓缓落座,翘起二郎腿,左手大拇指屈指一弹,一道月华便窜天而起,随后缓缓落下,待年轻人再弹指,再飞起,如此往复。
莫滂眉头紧皱,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年轻人笑盈盈开口:「中土,刘景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