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轻声道:“陛下放心,今日之事,前因后果我一人承担。”
说罢,她朝着下方看了一眼,眯眼一笑,旋即化作一道红光朝着人群掠去。
姜柚一皱眉,拔出山水桥,喊道:“阿狸,揍她!”
没想到青毛小兽根本不出来,只是结结巴巴开口:“她……她拿着仙菖蒲,我怕这个……”
姜柚皱眉道:“死风狸,关键时候指望不上!还不如我家白小喵呢!”
话音刚落,姜柚已然被烈焰环绕,一道烈焰般的剑光随手甩出,之后立马大喊:“师父!你再不来,我找师娘告状去了!”
某人叹息一声,一步跃出与本体重合,与姜柚换了位置,站着没动,挨了红衣女子倾力一击。
大髯青年一步未退,反倒是红衣女子被震了回去。
刘景浊摘下酒葫芦灌了一口酒,眼瞅着红衣女子好不容易站稳当。
张了张嘴,终究没忍住问了句:“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已经当奶奶了。”
红衣女子面无表情,但手中多了一柄短刀,再次欺身而来,朝着刘景浊头颅狠狠砍了下去。
刘景浊还是没动,但刀碎了。
红衣女子这才开口,讥讽道:“我记得有人曾说,只要是我,即便拿刀砍你头你也不躲吗?说话当放屁?”
刘景浊尴尬一笑,摆手道:“我徒弟在这儿,多少给点儿面子,再说我也没躲啊!”
红衣女子冷声道:“油嘴滑舌倒是从没变过,当年就是这样,哄我
喊你相公,一口一个娘子,现在倒是人模狗样,是个正人君子了,怎么?要当圣人了?”
姜柚一脸楞了好几楞,第一是见刘景浊一脸胡子,看模样至少一个月没洗头了。自家师父啥时候这样过啊?第二是,师父跟这红衣女子认识?第三便是方才这句话了,师父哄着人家喊他相公?这……想都不敢想啊!
刘景浊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但愧疚了这么多年,总算是可以当面说一声对不起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真心诚意一句:“我原本想着,等你老了,可能这事儿没有小时候那么刻骨铭心了,我再拄着拐棍去找你的,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了。”
顿了顿,刘景浊又说道:“说吧,你想怎么样?那三个炼虚撑不住多久,她要取剑,除非你把孟休喊出来,不过他敢出来吗?”
城楼上,皇帝一副呆滞神情。
果然,刘景浊根本不还手,任由红衣女子拳打脚踢。可惜伪炼虚境界,只要刘景浊不想,她根本就破不开他的琉璃身。
自从方才,就是刘景浊在一直说话了。
孙犁面色古怪,他也没想到,气势汹汹的一场取剑,居然成了这模样?
此时刘景浊又挨了一脚,但还是纹丝不动。他只是说道:“幸亏我一个人走了一段儿江湖,否则别说跟你说话了,就是瞧见你,我此时已经道心稀碎。”
女子终于冷声答复:“徒弟喊一声师父,你跟许愿似的,立马
出现。怎么我喊了那么多遍,你就是没答复?”
刘景浊苦涩一笑,轻声道:“我娘死了,我害的,我没脸待在长安,早就离开了中土。”
又是一脚,刘景浊叹气道:“没用的,你还是告诉我孟休让你做什么吧。那三个黑衣人是傀儡,我看出来了,他们真拦不住白小豆。你要怎么算计我,我不躲,用出来吧,我应得的。别闹得跟玩笑一样,有些事情,大家都该翻篇了。”
女子忽然停手,已经是面无表情,但挥手打开一处门户,说道:“敢不敢跟我走一走?”
刘景浊二话不说便迈步进门,红衣女子终于是有了一丝笑意,也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果然,去处是长安一隅,十七岁的少年与十四岁的少女初见之处。
女子问了句:“手指头呢?怎么弄得这么邋遢?”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又取出一壶,问道:“喝吗?”
女子摇头道:“我从来不爱喝酒。”
刘景浊干笑一声,因为他不知道。
喝完之后才答道:“大概就是因为这些年做成了想做的事情,但丢了最初的自己,有些找不到来时路了,就弄成了这样。好在是一路所见所闻,是一面面镜子,也是一碗又一碗疗伤药。”
说罢,刘景浊问道:“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