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徵此时吓得连忙跪倒，磕头如捣蒜，口中求饶的话吓得再也说不出口。

朱棣深知像白徵这等太子身边服侍之人，虽是地位卑贱，但对自己颇有可用之处，突然跪倒在地柔声道：“白公公无辜受累，微臣恳求殿下莫要声张到父皇处，以免累及无辜。”

方孝孺轻轻叹了口气，也劝道：“今日之事，也怪不得白徵。”

朱允炆此时疼痛消失，想起以前几个因为小事被朱元璋处死的宦官，心中也是不忍，觉得此事还是不要让朱元璋知道的好，便点了点头。

白徵听得小命得保，心中大石落下，暗想：还好殿下读书之时这周围便只有我一个服侍，想来不至于传到陛下耳中。转头眼看着跪倒在自己身边的朱棣，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暗暗寻思：燕王殿下今日于我有大恩，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波眼见朱允炆口骂“奴才”的时候，瞪着自己，心中自然明白他言下的指桑骂槐之意，也不生气，笑了笑，悠闲的走到桌边坐下喝起茶来。

今日出了这等变故，方孝孺自然再无法继续授课，当下便和朱允炆，白徵离殿远去。临出门，朱允炆回头又狠狠的瞪了波一眼，他自幼被祖父和父亲娇惯，从来都是颐指气使，高高在上。何曾受过今日这般憋屈？心中已是对这个狡诈如狐的波恨之入骨。

待得朱允炆等三人走得踪影不见，朱棣突然转头看了看波，朗声大笑，脸色一沉，模仿着先前朱元璋的口气冷冷道：“你能啊。”

波忍不住没好气的笑道：“你莫非是变色龙么？变得恁快。”

朱棣听得一楞，“龙”乃是皇帝的象征，不过这“变色”二字就有点刺耳。面上略微露出讥诮之色，轻轻道：“十七弟，为兄这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顿了顿，突然又道：“今日他吃了你这般大的亏，只怕便会恨你一生一世，日后咱们两个难兄难弟还须互相照应才好。”

波忍不住笑道：“反正恶人是我当的，你是什么难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