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权装模作样的整了整身上的衣衫,来到安庆公主身前,一本正经的道:“七姐,小弟这厢有礼了。”
见得他一副故作之态,实在忍耐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将朱权拉到身侧椅子上坐下,娇嗔道:“罢了,罢了。”
徐瑛身为徐达的女儿,自然知道礼节,来到安庆公主身前,口中道:“民女徐瑛,觐见公主殿下。”说着话,便要拜倒。
自打杨徐二人进到客厅,的心思倒有大半放在了这个伴随宁王殿下回府,秀丽脱俗的少女身上。此刻凑近端详,安庆公主身为女子,见得徐瑛的容貌也忍不住心中涌起一丝丝妒意,心道:“不知却是哪家朝廷重臣家中的小姐?容貌是没得说了,只是这般和权弟脱略行迹的形影不离,性子只怕野了点。心中虽是如此想,但看在自己这个弟弟的面上还是伸手相扶,轻声道:“无须多礼,赐坐。 ”
徐瑛刚口中称谢着落座。却听得一个清越的男子声音笑道:“我等久候权弟的大驾,心中正在奇怪,如何他直到此时还不见归来?原来却是和魏国公徐元帅的大小姐结伴出游去了,难怪,难怪。”言下颇有恍然大悟之感,说话得正是驸马都尉欧阳伦。
安庆公主听得徐瑛的父亲便是徐达,忍不住心中一动,仔细打量了徐瑛几眼,心道:难怪这徐瑛身为女子,眉目间却有寻常女子所没有的三分英气,原来却是徐元帅的爱女。
朱权听了这些话不以为意,徐瑛心中却是一震,暗暗想道:我自幼深居简出,和皇亲国戚,朝廷贵胄素无往来,与这驸马爷更是素未谋面,怎的他只听名字,便看出了我的家世?想到这里,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欧阳伦,心中诧异。
荆鲲在微笑着端坐不语,徐瑛的神情落在他的眼中,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凛,心忖道:“这驸马都尉欧阳伦据说还是科举进士出身,本以为只是因为颇有才学,这才做了这公主殿下的驸马。看徐瑛这丫头的神情,显见得往日和他并未朝过相。只听名字便断定出了徐瑛的家世,由此看来,这位驸马爷寻平日里对朝廷重臣的子女也甚是留心,绝非寻常书呆子可比。看来他今日和公主殿下到访,还另有目的。
欧阳伦不料今日竟会在这宁王府中见得徐达的爱女徐瑛和宁王形影不离,心中暗自庆幸今日此行不虚,微笑着看着朱权,心道:前两日这小子竟和四哥朱棣在朝议上参与父皇的军国大事,今日却又与这徐元帅的爱女结伴而行。看今日朝中局势,父皇已然打定主意要将四哥和朱权培养成将帅之才,取代冯胜,傅友德一班老将。看来四哥和朱权日后统兵镇守边境重镇的可能性极大,日后和权弟多多亲近,倒是对我的生意大有裨益了。
此时安庆公主伸手拉着朱权的衣袖,柔声责怪道:“权弟,如何从军远征,这等大事你也不和七姐我商量一下,便自作主张的向父皇请命了。四哥跟随大军远征,也就罢了,你放着逍遥王爷不当,却非要去辽东苦寒之地,不是自讨苦吃么?”
朱权听她如此说,心中苦笑,心道:若不是你今日到访,我都不知自己还有如此一个七姐。再说了,若是我如你所说的去当个逍遥王爷,麾下没有军队实权,只怕等太子朱标登上皇位,黄子澄,方孝孺这些人掌握了朝中的大权,我这个空头王爷便只能给他们捏扁搓圆,任意摆布了。心中虽是这样想,但眼见得安庆公主对自己的关怀出自真诚,也忍不住微微感动。眼睛转了转,笑道:“正是小弟怕七姐一力反对,小弟从军之愿落空,所以只得先斩后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