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师兄受吴国大夫伍子胥以上宾之礼相待,甘愿为吴国铸剑。铸剑一年后风师兄精力不济,便来请我同去铸剑。吴国与越国乃世仇,我心向越国,就拒绝了风师兄的邀请,还劝风师兄不要再去吴国。风师兄便趁我睡觉砍去了我食指和拇指,让我不能再为越国铸剑。”

这段典故段誉是知道的,见他把这么隐秘的事情都说了,就知道这个薛烛不会再隐瞒,接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指点那些人铸剑的?是谁让你铸剑的?”

薛烛道:“一年前越国大王请我来铸剑,我告诉他少了食指和拇指不能再铸剑,他就命我指点越国的工匠铸剑。”

“这一年以来铸剑所用的铁矿从何处得来?”

薛烛沉默半响方道:“阁下可是大理国人?”

段誉没想到通过这一个问题,薛烛就猜到了自己是大理来的。

但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冷冷道:“现在是我问你问题,你无需多问。”

“我早就劝过大王,吴国未灭,不能起衅于大理。可大王复仇心切,已经失了平常心。”薛烛叹了口气,有些颓丧的道:“以前这铸剑坊用的矿石采自会稽城南面的一座铁矿山,那座矿山的品质只能算中乘,但有我指点铸剑之法,能铸成上等利剑。半个月前王宫来了一个神秘的黑衣人,这个黑衣人到来的第二天,大王就命人去开采大理国边境上的一座矿山,那座矿山品质上乘,所铸宝剑更为锋利坚韧。我和范大人、文大人劝大王不能冒进,吴国未灭,莫要再与大理挑起争端。大王不听我等劝谏,一意孤行,还说不怕大理来人。”

段誉略一沉思,问道:“你说的范大人和文大人可是范蠡和文种?那黑衣人又是谁?”

薛烛点了点头,道:“一年前,还是范蠡大人亲自接我来的会稽城,范蠡大人多番劝谏大王不要采大理国的矿山,大王以前对范大人言听计从,只是不知那黑衣人给大王灌了什么迷魂汤,大王连范大人的话也不听了。至于那,总是黑巾蒙面,大概除了大王没人见过他的面目。”

段誉默然片刻,心道:“《越女剑》中出场的人物本就不多,可没有什么黑衣人。”

随即,他又轻蔑一笑,道:“你话里话外都是黑衣人在蛊惑你们大王,而你和范蠡、文种似乎与偷矿一事全无关系,你是想借我之手除去那黑衣人吧?”

薛烛身躯一震,显然是没料到段誉能猜透他的目的,他一向不善言辞,也没有否认,道:“阁下若真是大理国的高人,那黑衣人便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若非是他,大王也绝不会下令去采大理的矿山。”

段誉对此不置可否,又问道:“黑衣人可是住在勾践的王宫里?王宫在哪?范蠡和文种的府邸又在哪?”

薛烛道:“大王赐给了黑衣人一座府邸,就在王宫东面。范大人和文大人的府邸则在王宫西面。”

接着薛烛把王宫和各个府邸的位置一一告知段誉。

段誉点点头,问道:“那黑衣人有什么厉害之处?”

薛烛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范大人和文大人也都没见过那黑衣人的手段,不过既然他能轻易取信于大王,想来必有不同寻常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