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稍稍纠结,一手紧紧搂住细云,一手捂住眼睛,无限哀伤道:“我自小淘气,常常惹祸,可父母疼爱,一直纵着我。
前不久,族中长老闭关清修时,我一不小心踩碎了他最心爱的法器,害得他差点走火入魔,修为尽毁。
这不,就算父母再疼爱我,也止不住长老们的怒火,未免我被盛怒的族人不小心给打死了,阿兄这才匆匆护我逃出家。”
岑夫子看桃夭,不敢置信地反问:“小道友,你管这个叫淘气?”
“不然呢?”
“……”
“我才逃出家门,长老们便追得我差点插翅难飞,阿兄不想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才送我参加昆仑收徒,阿兄想着,若我能走个狗屎运,叫昆仑看上,长老们总不能杀上昆仑。”
“你阿兄倒是聪明。”
见岑夫子没什么怀疑,桃夭才稍稍放心,不过,这段正主桃幺的故事,本就是真的。
“小道友,想来过去的你很是淘气。难怪你一来昆仑,便敢做出亵渎上仙的事。”
这便算作亵渎了?若叫岑夫子看到二哥送她的《春宫图》,又该用上什么词?
“小道友,你不怕我知道你擅胡闹,和丹丘说你不合宜上销恨山?”
那哪行!
“岑夫子,你说我胡闹,我没什么不能认的,可你说我不合宜上销恨山,那便是大错特错。像我这样的人,就该去景之上仙身边好好学习一番,说不得此去经年,变成了一个叫夫子赞不绝口的好弟子。”
“小道友鱼煮得好,话说得更好。”
“夫子谬赞。”
转眼到了荼蘼殿的上空,殿前立着一千来人。
桃夭在云上忙着探头,却听岑夫子郑重言道:“小道友,你若有本事上去销恨山,我不拦你,但作为求学堂的夫子,我需提醒你一点,修行路上无捷径。”
“哈?”
岑夫子未作解释,衣袖一挥,云便往下落。
怎么就没有捷径了?
若真的没有,为何妖族的那本《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一只天下无敌的大妖》要被存为禁书?
不过是因为太过真实,才被禁了而已!
从上往下望,决赛场的荼蘼殿少了前几日的喧嚣,多了几分安静的肃目。一千多旁观人,各自穿着光鲜亮丽的新衣,绕着擂台翘首以盼。
盼什么?总不能是盼老而弥坚的岑夫子,或是她这个不值一提的新弟子,他们盼得自然是绝美的景之上仙。
桃夭一边扫过擂台的九名决赛选手,一边不解地问:“岑夫子,决赛这样大的盛事,怎么没多少人来凑热闹?难不成是眼看着别人能上销恨山,修者们妒火攻心,不愿意来?”
岑夫子挑眉,冷哼:“这一场擂台,昆仑弟子十万余,不是被打残,就是被打得不能见人,你说决赛为什么没人来看?”
想起那些个被大师兄烧得面目全非的师兄们,桃夭深表同情。
“听说大师兄下手最狠?”
“应该说,所有人下手都狠。”
“岑夫子,修仙者这么凶残,好吗?”
“你也说,是修仙者,而不是仙者,再说,他们会这般凶残,谁是始作俑者?”
“呃……”
桃夭决定闭嘴,免得决赛没开始,岑夫子又给她拎走了。
说话间,他们落在擂台,大师兄并八个决赛选手,齐齐上前见礼:“夫子有礼。”
“丹丘,你一个昆仑执掌,此番玩得还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