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师兄话或许是对的,但说得委实没给人留情面。
这时,自来懂人心的二师兄粉墨登场:「林仙姑,你心疼知行兄,你为陆家鸣不平,对此,我甚为钦佩。
可正如我家大师兄所言,我们不是寻常百姓,不可随意喊打喊杀,我们是担负维系人间太平的修仙者,凡人口中的谪仙人。
正是因为我们身上所负甚重,所以当对杀这个字,慎之又慎。」
二师兄的圆场,打得许修远面色回暖不少,他一边浅叹,一边朝大师兄躬身:「丹丘师兄见地之深远,我辈不及。」
大师兄顺势摆摆手:「修远师弟不必赞我,这些话乃是景之上仙原话。景之上仙曾说过,身为修仙者,虽身未脱人性,但心该负神性。
何谓神性?
便是大爱世间。
陆家的冤屈不能不讨,李家的家主不能不救,可该怎么讨,该怎么救,我们本该慎重思量,而非一味冲动,毕竟修者之战,祸及太广,一不小心,我等这些被凡人仰慕的仙者,便会成为人间的罪人。」
荼蘼殿内一众人,纷纷起身,向此刻身高两米八的大师兄行礼:「丹丘(大)师兄所言甚是。」
除了林希仙。
林希仙板着一张脸,直愣愣地问:「丹丘,我不管你说得如何天花乱坠,我只问一句,知行哥哥,昆仑是救,还是不救?」
「救。」
「怎么救?」
好好的局面,又冷了。
桃夭暗叹。
开会这种事情,不管放在那里,何时,都是一件相当令人头痛的事,尤其是参会的人越多,身份越显贵,越是如此。
谁都想拍板做主,谁又都做不得最后的主。
早知道这番热闹又臭又长,她怎么都不来凑这个数,但她摸到腰间的玉佩,又觉得不来损失更大。
罢了,凡得到总要付出代价,继续忍着呗。
林希仙不达目的不肯罢休,但昆仑山的师兄们却不打算理睬林希仙。二师兄笑笑,又将目光落在苦主陆慈恩:「陆医仙,我有一问,想请问医仙。」
「观南师兄有问,问便是。」
「将才,林仙姑说,陆医仙脸上只有伤,没有怒,我以为此言不假。是以,我也想问陆医仙一句,为何妖族偷袭陆家,杀陆家弟子,医仙不怒?」
陆慈恩叹,随即回答:「因为妖族并未偷袭陆家。」
「什么?」诸人惊呆,却是谁也没料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
但细细回想,陆慈恩从始至终,确未曾说过妖族偷袭陆家,他甚至还说,无需旁人为陆家讨回公道。
也许,陆家并无公道要讨?
见众人惊讶,陆慈恩便解释说:「那一日,说来也巧,我和知行师兄有约,知行师兄来的时候,妖族刚刚退走,知行师兄恰好目睹了陆家的一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