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眉头紧皱,她一个深宅妇人,实在不知道梁温一个孩子能惹出多大的事,除了帮助梁温逃跑,她也无力再做其他事。
她没问什么,抬脚走了。
顾衣进来,看见梁温站在一张缺了一只脚的破桌子前面,身上还穿着为了见顾争凌而特意换上的新衣裳,那是一件竹青卷云纹长袍,用了上好的苏州锦,越发衬的梁温面如冠玉,气度不凡。
还没养大的弟弟,这就要飞走了。
她把食盒放在桌上,叹了口气:“我父亲什么都告诉我了,你是那样的身份,为何要跟在我身边当个奴仆?”
梁温不答反问:“你以前真的不知我是谁?”
顾衣装傻:“我父亲是见过你的画像,才把你认了出来。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儿家,又怎么会认识你的面容?”
“为何那日在阳乐县城门外,你突然对我变了态度?”
顾衣半真半假地说:“我一直都待你很好啊,那日说了几句重话,不过是想吓唬你两句,是因为打算收留你,所以问个清楚而已。”
这话说的,梁温信不信另说,但听了心中十分熨帖。
他打开食盒盖子,掏出里面的点心一瞧,乐了,都是他爱吃的。他拿起点心,乐滋滋吃起来。
顾衣却没他那样的好心情。
原着中太子爹不疼娘失踪,兄弟叔父一个个精明能干野心勃勃,太子想要活下去都难,称帝之路必然荆棘重重。
哪怕知道结局是好的,顾衣也忍不住担心。
“其实姨娘说的对,父亲抓你,就是要你去做你不愿意的事情,你为何不走?你曾说天下之大,没有留你的地方,可这句话换个意思来理解,是不是天下之大,你什么地方都可去呢?”
她有手令,若梁温要走,她可以送梁温离开。
梁温见顾衣皱着眉,满脸愁容,他扔了点心,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摸上顾衣的额头。顾衣本能地往后退,但是退到一半,又停了,任由梁温短短的手指贴上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