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身不由己,只能战战兢兢与之周旋。
见过薛氏怎么撒娇后,顾衣便掩上门,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天色微明,香草便瞧见他们家姑娘坐在桌前,一动不动地想着什么。
香草慌忙沏了热茶来:“姑娘怎么起的这般早?”
她放下茶,才发现顾衣还穿着昨日的衣裳,头上的珠钗也未曾摘下,眼底一片黑青。看着情形,竟是一夜未曾合眼。
“姑娘在担心小公子?”
顾衣抿了口热茶,问香草:“你觉得梁温怎么样?”
“小公子很好啊。嘴巴甜,人也乖,关键是文章作的好,府里都在说,他若参加科举,必然能得个状元回来。”香草咬了咬唇,“只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错事,与老爷第一次见面就被关了柴房。”
“他待不久了。”
香草惊喜问:“老爷要把他从柴房放出来了?”
顾衣摇头。
“你们怎么都说他好?”难道只有她知道,这位太子殿下不是个好人?但就算她知道又如何,以前还防备着,还盼着太子走,现在知道要分离,只有满心的不舍。
还有满腔的惆怅,怎么弟弟养着养着,就养歪了呢?
她洗手净面,换了身干净衣裳,一边让香草派人给梁温送些吃的,一边去给父亲和姨娘请安。
刚到正院门口,就瞧见父亲院里的婆子在同任娇柔说笑。
“姑娘天不亮就来候着请安了,真是有心,还不许老婆子我进去禀告。老爷和姨娘知道您在外面侯了一个时辰了,都心疼了,怪老婆子我呢。姑娘快请进,先去花厅等一等,老爷和姨娘梳洗完就来。”
任娇柔朝婆子福了福身,从袖口里掏出一粒碎银,塞给那婆子:“害您吃了骂,是我的不是,这个您收下,若不收,我良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