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活的舌尖触到对方已经闭上的唇,却因为还未反应过来,唇瓣之间还启开着一道缝,它一下便钻了进去,逃避不及的另一条舌,被它瞬间擒住,两军交战,必有一败。
获胜者耀武扬威地缠弄着溃败者,将它浑身都一点点地沾染上自己的味道。
但指挥着长舌将军的人,还念及着对方次日醒来可能会有余痛,就算吻得有些用力,最后也小心地没在他身上留下不寻常的痕迹。
贺程吻了他很久,把对这人的所有旖念、内心的不甘,通通在这一晚发泄了出来。
屋子里响起低缓绵长的喘息声,原本欺身在上的人,缓缓松了力,他一点点贴了下去,紧紧地将怀里人抱住。
黑夜掩藏的眼神中,有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慌乱。
这个姿势保持了一会儿,他等身心都冷静下来后,抬起身打算下床去处理一下自己混乱的样子。
从主动亲上来后就再没开过口的人,突然发出梦呓一般的低语。
像是在叫谁的名字。
贺程的脑袋还有些发胀,但还是有些期待地将耳朵凑到对方启开一小道缝的唇边。
只有一个字节,中间的停顿也短,醉酒的人说的话,虽是含糊不清,却也足够让人听见他在叫谁。
“……程。”
“……程。”
哗啦一声,一盆冷水猛地从头顶倒下,霎时将他身上未褪的热意浇得干干净净。
原来从头到尾,他想要亲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
只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还以为今天过后,一切就会变个样。
贺程低声开始笑,泛红的眼眶挤出一点泪,他第一次觉得,“程”这个字,听起来有多让人觉得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