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忏站在十米外,默不作声地望着他们。
宁织穿米白色的休闲西装,瘦瘦高高的,像个抽条期的男高中生,因为老人耳背,他一直弯腰说话,蓬松的发丝蹭过对方的颧骨。
江忏知道那是什么感觉,痒痒的,很软。而且宁织的头发也很香,散发着清爽的柠檬味。
不久后,一个打扮干练的女人加入了谈话,三人说笑一阵,女人带领老者进入雕塑厅,宁织抬头看见江忏,便朝他走过来。
“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 江忏问他:“现在忙吗?”
“不忙。”
“那,” 江忏指着展厅里的油画,“讲解一下?”
宁织笑了,眼神明亮而狡黠:“我要收费的。”
“你不是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吗?”
“那又怎么了。”
江忏说:“我投诉你。”
宁织 “嘁” 了一声,根本不把他的威胁当回事,但还是陪着江忏重新参观了,边走边问:“对达达主义有什么了解吗?”
江忏诚实回答:“杜尚。”
宁织又笑了:“那还是有点了解的。”
他们沿着展览动线缓缓深入,为了不打扰其他宾客,只能压低声音交谈。这还不够,必须离得非常近,才能听清对方话中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