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赞助商了吗?你爸以前认识些投资艺术品的,我还留着名片,看看能不能……” 郑秋代放下筷子,宁织急忙拦住他:“不用,妈,祝姐说了,资金不用担心,摄影师有个哥哥,家里给他投资。不计成本,只求效果。”
郑秋代又坐回去:“这样。那你可要认真做。”
“我知道。” 宁织看到郑秋代又开始拨弄碗里的米粒,筷子松松地握在指尖,心不在焉的样子。他终于开口:“妈,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灯灭了,透过薄纱窗帘,能看见远处闪烁的霓虹。宁织躺在从小睡到大的床上,底下仿佛有刺,翻来覆去不得安稳。
郑秋代拒绝去医院,虽然在意料之中,但还是让他感到沮丧。老一辈人总有些固执和传统的思想,郑秋代也不例外,对于 “去看精神科”,多少有些心理障碍。
宁织苦口婆心地讲述从网上看的科普文章,郑秋代却说,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别瞎操心了。宁织着急上火,又觉得委屈,冲动之下,口不择言地挑衅:“那我喜欢谁也是我的事,以后你不要管。”
在僵硬的气氛中,两人不欢而散。
回到卧室,宁织冷静下来,后悔之意袭上心头。他异常的性取向,郑秋代已经有所察觉,这时候再补一刀,确实是太狠太过分了。道歉的话说不出口,在郑秋代从他的卧室前经过时,宁织隔着门说:“妈,我是为你好。”
过了几秒,外头传出郑秋代低沉的回应:“嗯。”
但这声 “嗯”,并不代表妥协,她依然说自己心里有数,不肯去医院。
十一点半,不算早也不算太晚。宁织停止翻滚,从床上坐起来,拿起手机给江忏发了条消息:“你在干什么?”
刚按下发送,他就想撤回,这时手机一震,有新消息进来,他慌忙点开,却不是江忏,而是柏旭:“宁织!不给面子啊,我酒吧开业多久了也不过来捧个场!”
宁织发了几个句号给他,然后飞速退出,撤回了那句无聊的 “你在干什么”。
“我看你微博了,还跑去英县骑马!我就在鹭江的生意你也不来支持下,不够意思啊!” 柏旭喜欢唠叨,废话滔滔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