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忏没有劝,但是推了宁织一把,自己坐上了那个出事的座位,然后帮宁织固定好压肩和安全带。
“你经常来奇彩世界玩吗?” 跳楼机开始上升,宁织的心跳越来越快,试着通过聊天化解紧张。
“好多年不来了。” 人的爱好是随着身份变化的,江忏青少年时期经常泡在游乐场,成年之后就很少来了,现在他去马场和高尔夫球场的时间更多一些,都是为了交际、谈生意。
“这跳楼机是多少米的,” 宁织牢牢地拽着扶手,吞咽口水的声音很响,声音也发颤了,“江忏,我好像有点恐高……”
“你怎么不早说!”
跳楼机升至顶点,从一百米的高处往下掉,江忏急怒的责备消失在骤然尖利的风声中。
宁织微微张着嘴,瞳孔放大,血液倒流,恐惧如同锥子,直直钻进骨髓里。他用力握着扶手,用力到几乎要把灵魂挤出去,可无论怎么抓,都无法获得一丝稳定、牢固、被绊住的感觉。
直到江忏凑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腕,他才仓皇地喘息,吸进一口冰凉的空气。
三分钟后,机器停止运行,宁织瘫坐着,大汗淋漓地靠着身后的柱子,胸膛一鼓一鼓的。
江忏解开他的安全带,扶他站起来,掏出一块浅蓝色的手帕给他擦汗,不悦地问:“恐高怎么不说?”
“也不是那么恐,” 休息了一会,宁织又斗志昂扬了,兴冲冲地拽着江忏的袖子:“走!坐过山车!”
在滑轮和轨道相互挤压发出的咔擦声中,云霄飞车像蛇一样灵活窜动,在空中画出好几个 “8” 字。一趟下来,宁织腿软了,脸色苍白地抿着嘴唇,站不直,弯腰蹲在地上,像只可怜的小仓鼠。
“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