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愈垂下头,“每次听见这样的话我就会委屈的大哭,哭完了还不解气,就对着爷爷奶奶任性耍脾气,爷爷很惯着我,也正是因为他的无限宠溺,所以我......我害死了他。”
祁愈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六岁的时候,就因为我吵着闹着让爷爷下河抓鱼,导致他......”祁愈停了会儿,他深吸一口气,刚要把话接完便被冯嘉扬一把抱住。
“哥知道了,别说了。”
祁愈轻轻摇了摇头,再也控制不住眼角的泪水,“嘉哥,我爷爷就当着我的面被淹死了,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在河里挣扎的模样,我还记得他被捞上来时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冯嘉扬心疼地揉着他的头发,安慰着:“没事了,都过去了。”
祁愈把头埋在冯嘉扬的脖颈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尽量收起情绪把没讲完的话继续说完。
“我妈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场晕了过去,她醒来后直接甩了我两个巴掌,然后一直到办完葬礼也没跟我说过话,等我再见到她时是在医院里。”
祁愈说完后又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接着说:“她本来抑郁症就没太好又接受不了爷爷去世的消息,后来导致病情加重,在葬礼的一周后她抱着两岁的祁桓一起割了腕。”
“她抢救回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她后悔当时割的不是我的。”祁愈往冯嘉扬的怀里缩了缩,他闭上眼睛,“我爸这些年做生意,变得挺迷信的,他觉得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我,他说我是个扫把星,谁挨着谁就会倒霉。”
冯嘉扬低声骂了一句“操”,手上的力度加重,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