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愈咬着牙,倔强地反驳他:“如果我说我不在乎,您还会想送我走吗?”
祁志平微蹙眉头,总算有了不一样的表情,“你就非让我把脸都丢尽了?”
这句话点醒了祁愈,在祁志平耐心替他分析做打算的时候,祁愈真的有一瞬间觉得他爸心里有他,还是爱他的。
他早该习惯却总是满怀希望,最后独自嘲笑自己愚蠢,“你其实是担心生意场上的那些朋友知道你有个同性恋的儿子,所以你为了面子才会这么着急地想把我送走。”
祁志平冷哼一声,“你要这么想也无所谓。”
酸意与委屈交加而上,泪水打湿了眼眶,祁愈强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把憋在心里十多年的话,就这么无助又迷茫地说出来。
“爸,我是你们亲生的吗?我真得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能这么恨我,小时候是我任性,我的错,可也是你们先抛下的我,我闹我只是想要你们来接我回家。”
祁志平突然站起身,这话让他感到十分不适,语气不悦地开口呵斥,“你要想继续待在这你就待着,不用说这些,没人逼你。”
说完抬脚朝门外走,又想起还有话没说,顿住脚步转向祁愈,“你十八岁之前的学费生活费我还是会让柯兰蓝按时打给你。”
祁愈心头发慌,紧绷着神经,发出的话音轻而颤:“十八岁之前?是打算不要我了吗?”
祁志平的声音很冷淡,他没承认也没否认:“你不用觉得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我自认为做到了一个男人最大的宽容。”
祁愈定在原地,大脑“轰”地一下炸成了一片雪白,他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最大的宽容,是因为他害死爷爷这件事吗?
等祁愈缓过神想追问时祁志平已经离开了,他疯了似的朝楼下狂奔,还是没能抓到祁志平的半点影子。祁愈望着空荡荡地街道,自言自语地问:“.......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