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景一脸淡定擦了擦血痕,“我可能快撑不住了。你看,还有没有什么遗言?”
郁青一直背对着陈云景。此刻闻言转过身,看见他唇边血痕才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睁大了眼,冲过来扶住他:“陈云景!”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用不了它?”郁青紧紧抓着陈云景手腕,指尖发白,咬牙切齿,又带着些无可奈何:“你真的要玩死自己!”
陈云景还笑得出来,“我可惜命了。”
刻不容缓,郁青直接抬手,五指一缩,拽落半空漂浮的洗铅灵瓶。陈云景好不容易才唤起的白光如泡沫破碎,在孩童张狂的笑声里,无数白影扑上,转瞬湮灭了两人。
“吃了他们,对!吃光他们!把他们吃的渣都不剩!”孩童声大笑,回荡在整片天地中。
然而下一瞬,得意的大笑戛然而止,继而如同被掐住了嗓子一般发出尖叫声。
只见两人原本所处的位置,泉眼一般滚出涛涛碧绿江水,冲刷了一切,吞没了一切。
那红叶金杆的大树如人一般从土地里拔起根系,尖叫着救命疯狂逃跑,没跑几步,被冲发的大水淹没。
它发出聒噪艰涩的嗓音,咆哮、哭嚎,一边拼了命往上挣扎,一边却不可避免地往下不断陷落。
最终,大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根系在水中腐烂,化成一串水泡。
而在短暂而剧烈的挣扎中,它上身倾倒,在嘶鸣声里轰然落下。
谁能想到?谁会想到!转眼间捕猎者与猎物地位倒转。
一只黑白两色的乌鸦从巨大的树丛里拍翅飞出,几欲疯狂,它大叫道:“洗铅灵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嗓音尖细锐利,如细针穿越耳膜。
滚滚池水中让开,留出一圈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