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翊道:“正是,家父令我主持修葺老宅,另外建造祠堂,所以会在此多待一段时日。我想,这段时间恐怕还需叨扰两位道长。”
钟初鸢明白他的意思,道:“你只需记住,别操劳,多锻炼,注意饮食就行了。”
云翊微笑着应下,目光一瞥,忽然看到背篓里被石头压着的一沓纸,他好奇地问:“道长何以放一沓纸在背篓里?”
钟初鸢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将背篓挑过来,拿出那沓纸,还有笔墨,道:“这是问诊记录。”
云翊问:“我的病情无需记录吗?”
“你的情况我早已编纂在上册里了。”
云翊闻言,十分诧异,又颇感兴趣地道:“道长竟然将诊治的情况编纂成册了?”
钟初鸢心中一动,她编纂医书之时只有她娘、姐姐与云姐姐过目,所得到的意见也十分片面,因此这本医书未必能为读书人所接受。——虽说她编纂医书的目的不是为了读书人,可谁让有条件买书看书以及推广书籍的只有读书人呢?
云翊是读书人,她可以征询他的意见,或许能得到新思路。
想到这儿,她便将自己编撰成册的书拿了出来给云翊过目。云翊抬头看了眼天色,道:“我能拿回家拜读吗?”
“可以,不过别弄丢了。”
这是她耗费了不少心血才编撰出来的,他自然不敢随意对待。
回到家中,他迫不及待地翻开了书页,上面是一行行娟秀又有骨有形的字。别的不说,这一手字就让云翊再生出不少好感来。
再往下看,这上面除了整理的一些药方之外,还会以她所诊治过的病证为例。看到瘴疠之疫,他才知道原来她曾远游到岭南。
两个弱女子,没有侍从,没有亲卫,就这么出门云游,深入蛮夷之地,还能全须全尾地回来,可真是奇也!
云翊看完这上半部书后,并没有着急将书返还,而是心有所感,提笔写了几篇观后感以及表达他对姐妹俩的敬佩之情后,这才交还给钟初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