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反应过来钟起渊挖了个坑等自己跳的系统佯装什么都没听见。
从宛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毅然,仿佛要奔赴战场。
钟起渊道:“你这来来回回的,不像是要洗澡,反而像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偷看我洗澡。你是准备对未着寸缕的我动手了?”
从宛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她扶着浴桶边沿,恶狠狠地瞪了钟起渊一眼,步履匆匆地去找云家的婢女:“让邸店备热水,我想沐浴。”
钟起渊洗了把脸,从已经凉了的水里出来,换上干净的衣衫,然后早早地躺下歇息。
云家的马车再宽敞舒适,在减震方面也仍旧比不上现代的车辆,坐了这么久马车,体魄强悍如她,骨头都快散架了。
从宛回来就看见她像条咸鱼——哪怕她洗澡了,也是一条洗干净的咸鱼——似的躺在床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睡床,你打地铺。”
钟起渊一动不动:“这床这么大,挤挤就行。”
“马车要挤,浴桶要挤,床也要挤,你是觉得我盯你盯得不够紧吧?”
“这不是正好方便你近距离监视我嘛!”钟起渊一翻,滚到床的内侧去,抱着被子就佯装沉睡。
从宛气得咬牙切齿,却始终做不出跟她干架这么粗暴的事情来,只能忍气吞声了。
等她洗完澡翻身上床,便毫不客气地将被褥全部扯过来盖着。钟起渊毫无反应,像是睡着了。
从宛看着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滋生,她们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可心里却觉得她的睡颜,自己看了很多次。
正如当年她第一次见到钟起渊时,心底没由来地生出了一丝雀跃。她以为是在为自己出差可以摸鱼而感到欢愉,如今细细想来,更像是她在欢喜钟起渊的出现。
想着、想着,她似乎又不怎么生钟起渊的气了。
一觉睡醒,钟初鸢雀跃地提出想去逛州城。正好钟起渊打算改陆路为水路,跟着漕运的官船沿着运河北上洛阳,而官船还需两日才会出发,因此她们还要在州城多待一段时日,钟初鸢便拉着从宛在周围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