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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哭了呢?”孟氏心中有些酸楚,但还是笑着对钟初鸢说,“你如今有这么多徒弟要教导,忙成陀螺转,哪有空跟着愿儿到处跑?”

“嗯。”钟初鸢也明白这次她是真没法跟钟起渊云游四方了,嘀咕道,“姐姐你该不会是因为这样才不肯收徒的吧?!”

钟起渊点头。她可没有当老师的兴趣,更没那耐心。

钟初鸢想着自己那几个尚且年幼的弟子尚且需要她的教导,又想到她的志向不仅仅是治病救人,她还要教化百姓,令百姓生病了去寻医,而不是找巫师做法。

任重道远,还不到懈怠的时候,她最终只能按下云游的念头。

钟起渊离家时将皇帝赐的紫衣留在了紫极观内给钟初鸢,自己什么行囊都没带,就骑了一头小毛驴。因此除了孟氏与钟初鸢,没人知晓她这是要出远门。

她行至洛阳城外,见官道旁的茶寮处拴着一匹马,一旁的茶几前闲坐着一位身穿白色圆领袍,做男装打扮的女子。从身后瞧去,她脖颈细长,体态纤瘦,坐姿闲适,不像一个赶路的人。

钟起渊过去,俯身摘下了女子的幞头,戴在自己的脑袋上:“这幞头好看,借我戴戴。”

从宛扭头:“……,你幼不幼稚、无不无聊?!”

“这话该我问你。瞧你这身装束,你该不会打算与我同行吧?”

“在这最后的关头,我可不得盯紧你一点?”

根据她这么多年的经验,越是最后的关头越不能放松警惕,——虽然她之前也没有警惕什么,但她想摸鱼不代表她对自己的本职工作毫不在意。

“云家那边呢?”

“他们不会注意到家里少了一个人的。”

“气运之子呢?”

“她会慢慢淡忘我的存在的。”

钟起渊道:“那你不是成了幽灵?仔细想想,往后身边跟着个幽灵,好像怪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