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慢慢来。”
看着公羊德如此悠闲的样子,陈玉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虽然这老道有些不着调,但却不是一个无视人命之辈。
除非,他心中早有计策。
恐怕是这样了。
这家伙。
陈玉微微一笑。
既然老道不愿意,他也懒得多问,他相信真相终究会浮出水面,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就在两人熬药的时候,李修源房中,躺在床榻之上的李修源陡然睁开了双眼,眸中满是戾色。
几息后,戾色褪去,瞳孔中闪过一抹惊恐之色。
而后啷呛的下床,打开衣柜,扯开隐格,拿出一枚小小的玉瓶,而后倒出一粒黝黑的丹丸,张口服了下去。
服下丹丸后,面上的惊恐之色才缓缓消逝,而后露出一抹狠辣。
重新将玉瓶放回暗格,才转身返回床上。
与此同时,
一处偏房之中,李修同脸色苍白,神情呆滞的看着桌子上是茶盏,久久的未曾回过神来。
脑海中闪烁的则是午后的光景。
午后一个下人前来,说是李修源邀他前去谈话,自家哥哥相邀,谁会起戒备之心。
因此,他去了。
两兄弟许久未见,聊了很久。
就在李修源沏茶之时,他起身去了一趟茅房,奈何出了门就没了尿意。正要推门返回屋中之时,陡然发现,自家大哥竟然在自己杯中下药。
至于是何种药?
他不得而知。
而后他假装无事,暗中却将两杯茶水调换了。
午后不久,
李家大郎发疯,中了妖邪的消息,便传入了他的耳中。
而且中邪的模样与李家三郎一模一样。
李修源脸色惨白,心中隐隐的有了一个猜测,那就是:这一切都是出自大哥之手,包括三弟得癔症。
为什么?
身为亲兄弟,大哥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儿来呢?
一时之间,竟然对眼前这个高门宅院有了一种陌生感。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李修同麻木的抬起了头。
“进来。”
“二少爷,老爷在书房等你。”
“知道了。”
李修同神色复杂的起身朝书房而去。
书房之中,李富贵脸色同样阴沉如阴云遮面,想起询问小厮的回话,午后唯有二少爷从大少爷房中跑了出来,而且神色略显慌张。
于是,在他心中同样有了一个猜测,那就是这一切都是李修同暗中出的手。
两年未归,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若真是修同,他又该怎么办?
扭送官府?
还是逐出家门?
只是,心中依旧抱着一丝念想,此事或许不是修同出的手。
“父亲。”
敲门声响起,李富贵收起复杂的神色,淡淡的开口。
“进来吧。”
李修同进门后,朝李富贵行了一礼,而后便默不作声的站在了原地。
李富贵抬头看着眼前的儿子,在他记忆里修同一直是一个好孩子,平日里谦卑有礼,尊师重道,孝心可嘉,真的会是他吗?
唉!
李富贵叹了一口气:“修同,此事是你做的吗?”
李修同浑身一震,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自己的父亲竟然怀疑他!
而后嘴角浮现一抹苦笑。
然而这一切落在李富贵的眼中,无疑是李修同承认了这一切。
一时间书房之中除了两人的呼吸声竟然陷入了寂静。
几息后,李富贵抬头,眸中闪过一抹寒意:“你走吧,作为父亲我不会将你送至官府,但同样作为父亲,李家却是容不下你了。”
李修同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面孔,良久之后,跪地行了一礼,而后开门走了出去。
现在的李家还是李家吗?
李修同走出李家后,回首看了一眼李家,而后面上闪过一抹微笑,步履坚定的消失在了山盂县。
李修同离开后,一个小厮匆匆走了进来。
“老爷,公羊道长求见。”
“快请。”
只见公羊德拿着一碗熬煮的药汁走了进来。
“员外,适才碰到二公子出门去了,不知是?”
“他已经不是我李家的人了,道长还是说说该如何救我那两个孩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