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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付宇峥却说,“我只了解一些这个医科的一些基础理论知识而已,再多的,就一窍不通了。”

“为什么啊?”仉南又好奇了,“按理说你父母……你为什么主攻了神外科呢?”

谁料,这话问完,对面的人陷入了一段突如其来的沉默之中。

气氛陡然转冷,仉南自觉失言,大概是问了不该问的,刚想无缝转移话题,熟料付宇峥却忽然回答道:“因为与生俱来的抗拒——我母亲……医者不能自医,在我十几岁的时候由于重度抑郁自杀了。”

仉南心中狠狠一沉,半晌,说:“对不起,我……”

“没关系,过去很久了。”

仉南抿起嘴角,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接续。

这样的事情,是刻在骨子里的伤痛,少年时期的无法挽回的遗恨,可能穷尽毕生也无法弥补自愈,只能等伤口一次次崩溃绽裂,经历无数次血肉模糊之后,再长出新的结痂,以平和掩盖痛处。

他对付宇峥这个的了解仅仅停留在性格层面,对于他身后的生活经历根本一无所知,而现在——

他有着这样的可以称得上是“惨烈”的童年经历,但是在以往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竟然始终配合着他这个“精神重疾患者”治疗、演戏……在两人无数个独处的时刻里,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是不是也曾触景生情,黯然失魂?

可是从头到尾,他没有表现出过半分异常。

这一刻,仉南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受。

付宇峥并不是悲春伤秋的性格,尤其面对仉南这样特殊的聊天对象,可以说无论氛围如何放松,在某些程度上,他却始终关注对方的情绪变动,察觉到他岑寂失落,付宇峥适时终止话题,甚至破天荒地第一次对外人谈及自己的家庭:“不过,从某一方面来说,我们确实算得上无巧不成书。”

仉南费力扯出一个微笑:“我不信,除非你详细说说。”

付宇峥勾了下嘴角,说:“我继母也是个艺术家。”

“……”仉南在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反应许久,眉梢眼尾的诧异慢慢消散后,终于又被清浅的笑意覆盖——他再次向对面的人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