仉南眸色讥诮,此时付宇峥的挣扎也好、纠结也罢,在他看来不过是在真相大白于天下后,想要尽快摆脱和他这段关系的烦郁,他缓缓靠近付宇峥两步,每一步都踩在自己无法言说的心痛点上,然而嘴边的嘲讽还未出口,仉南忽然止步,眉宇间霎时皱成一个明显的“川”字,和额上冷汗一齐冒出来的,还有内心瞬间彪出的嘶吼——
痛,是真的痛!
不是心痛——这他妈是脚痛啊!
然而,就在他膝盖一软,即将当场给付宇峥表演一个“爸爸我给你磕个响的”的时候,面前的人眼疾手快,反应堪称神速般接住了他。
仉南愣怔抬头,保持着一个介于“我跪了”和“我再考虑一下”的半跪姿势被付宇峥架在臂弯,过了好几秒,他才发现自己粘着凝胶贴的脚腕,喃喃开口:“我……脚怎么了?”
付宇峥皱眉将他提溜起来,拦腰放回床上,口吻不善:“没怎么,昨晚你喝多了非要给我表演一段冰上芭蕾,扭着了。”
仉南:“……”
我怀疑你在扯淡,但是我没有证据。
房间一时再度陷入安静,付宇峥叹然,去客厅倒了杯温水,回来后塞到仉南手心,而后径直在他对面的地板上坐下,看向他的眼神十分复杂。
许久,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波动起伏,问道:“你……现在知道自己是谁吗?”
仉南眼神依旧冰冷,但原本讽刺的语调中却莫名沾染了些许哀恸:“你这问题有意思,那我也想问问你,你希望我是谁?或者说,你现在眼睛看着我,但是心里想的又是谁?”
付宇峥忍不住一阵牙疼。
可咋好。
对方不答反问,他缄默片刻,又问:“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话问完,仉南注视着他的眼神慢慢就变了味道——
从看一个渣男,变成了看一个弱智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