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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道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我爹没教过两个孩子读书?”冯道无力的问。

“爹前几年眼头就不大好了,花得厉害,看东西近处也看不清, 就只拿了些书给文哥儿看,文哥儿自己倒坐得住,常常看书,后来还教平儿。”孙茹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弱下来。

“他自己学的这样,居然还教人,”冯道看着冯文一张纸上就就没几个对的字,很是无语。

“文哥儿平时看书挺认真的,”孙茹辩解了一句,冯文身子不好,她作为婶子,天天光提心吊胆他身子去了,生怕他用功太过,养不活,哪里会去查他功课,后来平儿大了,冯文教他读书,她也乐得儿子有个长兄带,也是前些日子她无意间看冯文教冯平写字,才发现冯平的字居然缺胳膊少腿的,她正想请个夫子来家,这不冯道的信就到了,她就带两个孩子来了。

冯道听完,叹了一口气,“是我不孝,父亲年纪大了,我不但不在身边,却还把孩子养在他那,累的他照顾,也辛苦你了,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文哥儿病弱,小平又小,什么事都得你费心。”

孙茹倚着冯道,“说什么呢,你在外面天天东奔西跑,我总得帮你看着家吧!”

冯道揽着孙茹,“不过这两个孩子,是得好好教教了。”

此时已经回房歇息的两个孩子,浑然不知道从明天起,他们放养式教育已经结束,精英式教育即将开启!

安静的卧房中,孙茹绣着荷包,冯道在旁边打着棋谱,两人不经意间对视一眼,温馨静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缓缓升起,当然,前提是不看旁边。

旁边,文案上,一左一右趴着两个孩子,大的,正瞪着纸上的题目,咬着笔,仿佛和这题目有仇,小的,正拿着笔尽情挥洒,脸上手上纸上一片黑。

还是大的那个看不过去了,掏出帕子给小的擦了擦糊在脸上的墨汁。

小冯文给堂弟擦完脸,就接着瞪眼自己的题目。

好难唉,他一个医学狗,为什么有一天要混到用文言文作赋的地步。

小冯文是个穿越,还是胎穿,穿越前通宵复习医学生那苦逼的期末考试,试一考完,睡了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