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真的打起来吧——那很可能她们这一屋子女人们一起上都不是柳风的对手。
穆清叹了口气, 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不过眼下也只有她算是这里头可以拿个主意的人, 故此, 她赶紧让人把那对容易冲动的姨妈跟外甥女儿都看好, 这才对着柳风道:
“方才是红儿冲动了,表妹夫可有什么大碍?”
穆清带了些恰到好处的歉意说着这样客套的话,别提多客气有礼了。
柳风脸上火辣辣的, 心里头却是甜丝丝的,当即强撑着装作若无其事道:“无事,红儿她一向都是这样的性子,倒是让清姊见笑了。”
他满心满眼似乎都只有穆清,连旁边儿的白氏夫人都没有放在眼中,倒是少不得又让老太太心里不痛快,有点儿要当场发作的趋势。
穆清赶紧出来打圆场道:“既然这么着,不如趁着大家还有我娘这个长辈在,一起坐下来好生谈上一谈,是不是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这话一说,阎红第一个不干了,她红着眼睛对着穆清道:“表姊,你这是什么话儿……莫非你还要向着外人?”
她这话还没说完,柳风一下子就火了:“什么叫做外人?你都已经嫁入我柳家,还说什么外人?”
……
得,这俩现在连好好说话都做不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眼看着她娘也有点儿“唯恐天下不乱”地跃跃欲试想加入战局,穆清仅有的一点儿耐心彻底用光。
她啪地一声把桌上的茶碗重重地掼了一下,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这才冷冷道:
“这原本是柳家的家务事,若是两位还这么着,那就请从这里出去罢。我们穆家可不好随意干涉你们柳家的家事。”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气场全开,气势便就十分惊人,一时间整个房中鸦雀无声,竟没有人敢说话。
半晌,还是阎红哭着道:“表姊,我不是这个意思……红儿自小就没有亲娘,承蒙姨妈和表姊照拂,在穆家长大……这儿就是红儿的娘家,可怜红儿在夫家受了委屈,也没处儿诉说,若是姨妈和表姊不为红儿做主,红儿就连活路都没有了……”
她一边儿说,一边儿扑进穆清她娘白氏夫人怀里痛哭,情绪上来得非常快,难过得几乎背过气去。
白氏夫人也慌了神儿,倒是没有什么余力再掺和柳风这边儿的事儿了,全副精神都用在忙不迭地安抚阎红身上去了。
阎红哭得声音渐渐小了些,但是还没止住,显见的也是真的触动了心底深处的感情了。
穆清倒是松了口气——只要不过分干嚎那种哭法的话,其实适当的流流眼泪什么的,还是对身体有点儿好处的。
排毒养颜,省得憋在心里难受。
她表妹都这么拼了,没道理她这儿掉链子。故此,她一脸正色地对柳风道:“表妹夫,你看这……”
柳风苦笑道:“刚刚我也是气糊涂了,清姊你别见怪……还有姨妈,月白在这里给两位赔不是了。”
穆清叹息道:“论理这话不该我说,但是正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同红儿既然已经结成夫妻,有什么事儿,也该相互礼让。红儿自小失孤,有时候脾气是急了点儿,但她是个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