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先生恭敬地对着景岚一拜,“少主。”说完,他关切地看了看景岚的脸色,温声问道,“少主的伤口可上了药?”
“嗯。”景岚点了下头,她心口那点伤口,不过半个指节大小,只是皮肉伤罢了。她正色看着海先生,“她怎么样?”
“危险。”海先生如实回答。
景岚蹙眉,“三哥不是说,她捡回了一条命么?”
海先生又摇了摇头,“今日捡回了一条命,不代表她可以捱过这几日。”
“为何?”景岚惑声问道。
海先生望了一眼远处,“少主,借一步说话。”
景岚点头,跟着海先生走远了些。
“她本身就有内伤,背上也有旧伤。”海先生万万没想到,柳溪竟像个没事人一样地,安静地给景铎守灵七日,又拼了命的一个人去幽幽岛救人。
“旧伤?”景岚更是疑惑。
她与柳溪交手多次,柳溪半点伤态都看不出来。
倘若她一直在强撑,那未免对自己太过残忍了些。
“大少夫人背上有伤,她还受过一掌很重的重击。”海先生回想他剪开柳溪的背裳时,看见她背上的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他是那般震撼。
染了鲜血的背脊上,隐约可以看见一团模糊的刺青,那是西山柳氏的徽记,一个“柳”字被猩红色的曼珠沙华包拢在里面。
海先生见过西山柳氏的徽记,所以即便是刺青已经模糊了,他还是知道那是什么图案。
所谓模糊,也不是用什么药水洗过才这样的,更像是被什么利刃擦皮掠过,活生生地削走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