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婳坐在郁霜身边,心里千头万绪。
她有很多话想说,但对着郁霜似乎又无话可说。
回想这些年来,她和郁霜之间说得最多的就是成绩,但也好像只有成绩。
她听过郁霜对京庆康的抱怨怨恨,也听过她在处理公务上的精炼能干。她也不知道如今对郁霜到底是敬佩多一点,还是厌烦多一点。
给了她生命,却没能真正将她当做生命对待的母亲,京婳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里的房间很冷,她也很冷。
直到,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豆浆出现在她跟前。
京婳抬眸,顺着那只骨骼分明的大手看去时,她对上了魏准关切的眼睛。
这一次,魏准没有再问她现在好不好,只是将豆浆塞进了她手心里。
“喝一点,暖暖身子。”
京婳没有拒绝,抱在了手中:“你怎么回来了?”
“送了容秦,所以回来了。”
“不是让你也回去吗?”京婳问,却意外的,她没有感到魏准现在在这里有什么不好。
魏准寻了个靠着她的位置坐下:“我没答应啊,总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等京婳说什么,他继续说:“我不放心。”
京婳失笑,声音嘶哑着问:“我能有什么不让你放心的?”
魏准沉默,片刻后,就在京婳以为他回答不上来时,才开口:“我怕你哭,没人给你擦眼泪。”
就像是在海边那样,还要藏起来一个人偷偷的。他舍不得看见那样的京婳,也还觉得看见了那样的京婳的自己很窝囊,自己连一个肩膀都没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