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现在很慌,但它什么也不能做,整本书都被晏希禾抓在手里,甚至于连认怂都没时间。
毕竟写个字的时间就和七步以内木仓又准又快一样,根本没法和晏希禾暴力撕书的速度比。
“别紧张呀,你紧张什么。”
念着早就想要试试的反派台词,晏希禾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愈发和善起来。她顺手还摸了摸手中剧本的封皮,将声线放到自己能够做到最温柔的程度:“我又不会真的撕了你。”
不!你这种表情这种架势就显得很想撕了我!
要不是书没法哭出来,剧本真的觉得自己现在已经眼泪浸透了每一张纸。它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剧本,一点用处都没有还只能显示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在意啊。
“话是如此。”
晏希禾没理会剧本的这种哭唧唧,反而又拍了拍它:“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你不在现场,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甚至于还能知道每个人的心理活动?”
剧本的哭泣猛然停止,晏希禾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到最后垂下视线声音愈发轻微:“你是真的只知道发生过的事情,还是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但是故意慢一拍写出来?”
“我——”
“而且你写出来会同时出现在两本剧本上,照理说应该是一样的才对。”
但经过晏希禾与常钧的对比,他们发现两本剧本上面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或者说大体相似,但是剧本仿佛知道他们两个的偏向,晏希禾手里这本描写许晨曦更多,常钧那本则是更多的偏向于群像戏码。
“说说看,你总不能还有个分.身吧?”
“……”
看剧本不敢再说话晏希禾也不强求,而是继续貌似深情地摸着它的角角落落:“那么我们就来玩一把海龟汤?你只要显示正确与否就行,很简单的游戏,对吧?”
“……”
“不说话了?不要那么害羞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确定剧本是真的不再理会自己,晏希禾松开手,反而明白了不少:“第一个问题,你现在掐断了和‘那边’的沟通,对不对?”
太可怕了,晏希禾太可怕了!谁说她是咸鱼摆烂王,根本不用在意的?
那种压迫感,手指每一次点下的那刻剧本都感觉到了不可能会有的窒息感。貌似随意的翻动每一次都停留在它小小做出动作的页数上,再轻轻地用手指划过它修改过的词句,附赠一声轻笑——
“你既然看了我那么多次循环,就应该知道我不喜欢麻烦。”
隐隐约约的叹气声更是让剧本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很快晏希禾又将手放开,很是可惜地拿起了它:“而且你看,现在这种状况,你觉得你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没有,因为它现在这样,除了当一个纪念册以外,根本就是一点用都没有。
察觉到手上的书仿佛在颤抖着害怕,晏希禾眼睛亮起的同时愈发小心。要知道她可是偷偷摸摸和常钧排演了好多次,每一个动作就差让王雅倩介绍几个演技老师来当面教学,就是为了现在让剧本彻底倒向自己。
她不知道对面的势力有多可怕,也不确定对方会走到哪一步,但至少现在,尽可能把原先的敌人转换成朋友,走一步是一步。
“好好想想吧。”
没有让剧本当场做出选择,晏希禾最后拍了拍它,和往常一样继续把它压在一堆习题试卷的最下面。
晏希禾没有太多亲戚,在别人哭天喊地痛苦于走亲戚喊人都要按个亲戚计算器的拜年时间里,她美滋滋威胁了剧本三次,并且颇见成效。
“它已经快投了。”
拿着手机表情深沉地开口,晏希禾只觉得自己现在和反派没什么差别。哦,真要说有什么差别,那就是反派是不会写寒假作业,并且还为了不给寒假作业开天窗而绞尽脑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