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子,暗营进出府中便前所未有的频繁起来。打从苏衔卸任丞相后府里就鲜少这样见到暗营的人了,于是年长些的苏婧对此见惯不怪,对苏嫣而言却是见了奇景,时时等在父亲的书房外,就想看那些黑影飞来飞去。
终有一日,谢云苔一出房门就被人拦了下来。她原正想着事,冷不丁地吓一跳,抬头一看:“小飞?”
沈小飞问:“我师兄呢?”
“进宫议事去啦。”谢云苔笑问,“什么事?”
“两件事,一个是告诉他叶家不行——那叶家大公子说是无妻无妾,其实却有一年多前家里给他安排的通房。这通房和他感情还甚是不错,阿婧嫁过去怕是不好办。”沈小飞说罢顿了顿,眉头微拧,“还有件事……”他沉思了一下,“也先与嫂嫂说吧,阿嫣最近三天两头在书房堵我,非想跟我学轻功。”
谢云苔:“啊?!”
“真的啊。”沈小飞撇嘴,“好好的大家闺秀学什么轻功?我自没答应,但她天天磨我,我很难办啊!”
沈小飞原也是看着苏嫣长大的,只是很少在她面前飞来飞去,苏嫣也只知道这位叔叔是暗营的人,不知暗营到底有什么本事。近来实在是暗营进出府中太频繁了,苏嫣人小鬼大,看到旁人飞来飞去,连带着便知沈小飞也会这些,磨起人来没完没了。
谢云苔自感给沈小飞添了麻烦,讪讪笑说:“对不住。我一会儿就跟你师兄说,我们自会一起劝她。”
“嗯。”沈小飞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告辞离开。过了也就半个多时辰,苏衔便回了府,进屋时谢云苔正巧在语重心长地劝苏嫣别瞎琢磨那些。
她也不说苏嫣不该学,只告诉她说:“你当那些工夫是好练的么?你只看着他们飞来飞去好似很有趣,却不知道他们背后要吃多少苦。这些东西学起来,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刮风下雨都不能歇的。”
“?”苏衔听得云里雾里,没插话,坐到一边安静地继续听。
苏嫣仰起头:“我不怕呀!别人能吃苦,我也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