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炸毛的狐狸龇牙咧嘴,用头顶开迪克的手飞速逃开。布鲁斯正巧在他们十步之外的摇椅上看报纸,报纸上头只露出半张脸和一对尖尖的狼耳朵。他艰难地控制自己,不让锋利的爪子撕裂报纸。杰森仿佛看见了救星,红色小毛团流星似地飞扑上前,爪子扣住布鲁斯的睡裤一路爬到狼人的肩头,像一条毛乎乎的红围脖盘在布鲁斯肩上。
“哦呼!”史蒂芬妮热泪盈眶,“我要哭了,你们看,两对毛耳朵!”
迪克假装擦掉眼角的泪光,“我已经哭了。”
一狼一狐狸,对他们通通投以不赞同的目光。最后是阿尔弗雷德拯救了杰森,老管家把小狐狸从布鲁斯的肩上抱下来。
“杰森少爷,也许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厨房走走?让我们看看现在有什么适合你吃的东西。”
杰森凑过去,亲昵地舔舔阿尔弗雷德布满皱纹的脸,“嘤。”
阿福就是最棒的!
红色的小狐狸乖巧地蹲坐在厨房的流理台上,时不时接受老管家的投喂,对喂给他的食物发表嘤嘤或者嘤嘤嘤的点评。而神奇的是,阿尔弗雷德居然听懂了,甚至可以和狐狸无碍交流。
杰森被抱进了厨房,其他人默认不去打扰他和阿福,反过来开始折磨没睡醒的提姆。杰森才不管这些,他在厨房里悠哉游哉地摇尾巴,张嘴吃掉阿尔弗雷德喂过来的水煮牛肉粒。
“嘤嘤。”
我觉得味道有点淡。
“重盐不好,”阿尔弗雷德说,他切了一小块梨子喂给杰森,“我昨晚可能没有当面对你说,杰森少爷。”
他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摸摸小狐狸的头,“我很高兴你能够回来,一家团圆,这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之一。”
杰森用脸颊蹭蹭阿尔弗雷德的手,软而红的毛毛拂过老管家布满茧子的掌心。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阿福,你是最好的。
当一个人第一次遇见令他感到非常羞耻的事情,他会无措、会慌张、会恼羞成怒。年轻人总是脸皮薄一点。
当他第二次遇见这种事,他会紧张,但很快会恢复镇定,寻找方法掩饰自己,他开始慢慢接受这一切。
而当他第三次遇见同样的事,不管是自暴自弃还是放飞自我,总之,第三次是一个量变产生质变的过程。他将从此对这件事无所畏惧。
就好比最开始杰森变成猫猫的时候,他还拒绝提姆在他脖子上挂上装有定位的项圈,而现在,小狐狸已经带着项圈在庄园里到处跑了。他骑在ace身上,作为一只犬科王子,大大方方地让狗狗驮着自己行走。
起初ace没有认出他来,狐狸和狗对峙追逐了一会儿,狗狗的狩猎本能让ace跃跃欲试。在迪克插手前,杰森一顿狐狸拳暴揍狗狗,他们嘤嘤汪汪了一阵,ace低伏下身体,杰森灵活地爬上去,端坐在狗狗背上。他的脖子上戴着提姆给的项圈,吊牌上没有象征提姆的任何标志,只有一只红色的小蝙蝠。
“绝对是迪克的眼睛有问题,”史蒂芬妮对卡珊德拉说,“这不是宣誓主权吗?这就是宣誓主权吧?”
卡珊德拉看了看迪克,又看了看提姆,再看了看布鲁斯,“迪克不觉得有问题,布鲁斯也不觉得有问题。我敢说,提姆自己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男人。”芭芭拉以一个单词精妙总结。
“我们现在就应该开始挑选他们的结婚礼物,”史蒂芬妮说,“我是不是应该找凯特问下参考意见。”
“别找凯特,”芭芭拉说,“她是一个只对女人感兴趣的硬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