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去监狱验尸,过了一会儿,回来就说:“已经断气,系太阳穴受到重物击打,导致破伤风,继而引发其他颅内出血致死,伤口四周有紫色痕迹并有淤血积存。因血流不畅,造成拥堵,加剧血管爆裂,导致死亡。”
“都记录在册了吗?”
“记录了。”
“呈上来看看。”
“是!”
仵作毕恭毕敬地交了验尸报告。唐律看了看,说:“情况已经明朗,现在有人死了,案件性质变了,大家都注意到,开始是家里人争夺家产,现在当事人已经死了,本来是小事,没想到酿成大事。”
大家不敢吭声,不知道唐律如何收拾这个场面。
朱杨氏心里在想,快点结案才好,快点结案才好!他们万万想不到巫婆起了作用,这事,我是给了巫婆钱的,只要巫婆不说出去,就没人知道。要想巫婆不说出去,最好将巫婆也一并做了,反正现在巫婆也没什么用了。
“这样吧!本官要好好看看卷宗。仵作验尸,本官已经知道,毕竟是人命大案要案,为了谨慎起见,本官去看看究竟,朱天六,你回去准备一副棺材将朱安柳拉回去,连同他的父母一起安葬吧,明天再来,今天就到这里了。退堂!”唐律说。
大家散去,唐律安排捕快化了妆,跟踪朱杨氏,看她要去做什么。
风已经放出去,朱杨氏肯定有所动作。
捕快化妆后,不远不近跟着朱杨氏,看她去哪里。
朱杨氏和朱天六分开,朱天六问她去哪里,她说:“肚子不舒服,去药店抓点药。”
朱天六以为她因为朱安柳死了感到难过,导致肚子疼,也就没在意,径直回家准备棺材,准备来县衙大牢里拉人回去。
朱杨氏七拐八拐进了一个胡同,捕快跟着,胡同尽头,一片乱七八糟的地方,像是垃圾堆,里面居然有人,里面光线很暗,在昏暗中,大白天,还点着油灯。
捕快慢慢靠近。
“来了?”
“来了。”
捕快听出来一个女人说话,另外一个,就是朱杨氏。
那个女人声音粗哑,可能是喝了不明药水,让自己的声带受伤,也可能在做事的时候大吼大叫,弄坏了嗓子。
“成了吗?”
“成了!”
“那就好!”
“这是给你的感谢费!”朱杨氏说着,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足有十两。
在巫婆伸手去接的时候,朱杨氏故意失手,银子“嘭”一声掉落在地,巫婆弯腰低头去捡银子,朱杨氏操起旁边靠着的捣药棒,照着巫婆的后脑勺,狠命砸下去,只听“哎呀”一声,巫婆倒在地上,捣药棒上沾满红的白的东西。
巫婆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血流一地。
朱杨氏捡起地上的银子,将上面的血在巫婆肮脏衣裳上擦了擦,将血迹擦干净,重新装进怀里,又摸了摸巫婆的腰间的钱袋子,将其取下,一并带走,造成一种入室抢劫的假象。
到了门口,打开低矮的房门,探出脑袋往外看了看,再回头看看倒在地上的巫婆,朱杨氏用手放在巫婆鼻子下面,确定没有了呼吸,身体慢慢变凉,她起身离开。
等到朱杨氏走远,捕快进屋,看了看案发现场,立马回去报告。
“立即抓捕朱杨氏,通知其他当事人,升堂审理此案。”唐律吩咐道。
很快,朱杨氏被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