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景顺帝将信拍在了御案上,愤而离席,质问跪在下面的湘王世子:“公主状告湘王出言调戏,此事可否属实?”
湘王世子额头触地,瑟瑟发抖道:“皇上,父王,父王他不是故意的,当时公主微服出游,父王并不认得她啊。”
景顺帝:“是不是普通民女他就可以调戏了?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湘王世子全身都在冒汗,只能硬着头皮替老子扛着:“回皇上,父王,父王他已经知错了,也吃了公主的鞭罚,驸马来王府问罪,微臣,微臣也代父王接了驸马一拳……”
景顺帝冷笑:“你这是在拐着弯告状公主、驸马对你们父子滥用私刑?”
湘王世子:“微臣不敢!”
景顺帝:“朕看你很敢!做王叔的调./戏侄女,他挨打还委屈了是不是?朕告诉你,朕是离得远,不然朕也要打他几十鞭子!驸马只打你一拳都是轻的!”
帝王发怒,文武大臣齐齐跪了下去。
就在此时,方才跪在殿外的那位公公又跪过来了,双手高举一封信过顶:“皇上,有陵州发来的六百里加急!”
景顺帝怒道:“拿过来!”
那公公蹬蹬蹬地跑了进来,照旧是马公公下台阶接过,再折回去交给景顺帝。
景顺帝一看信封上的字就知道这又是女儿写的,可女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都没走六百里加急,这是又出了何事?
他展开信封,里面是厚厚一叠信纸。
从第二张开始罗列湘王的罪名,一直到最后的第十二张,女儿才又诉起委屈来:“父皇,女儿今日才知,湘王竟专门建了二十余处私园圈养他强掳过去的妇人、民女。父皇,幸亏您派遣了侍卫来陵州保护女儿,不然女儿可能也与那些宁死不从的可怜女子一样,早已以死明志,再也见不到您了!”
景顺帝自己就是个好色的,他能不知道女儿若真落到湘王手里,能有什么下场?
“你来念!把这些一字不落地念出来,让湘王世子听听,可有一条是冤枉他们的!”
拿出最后一张信纸,景顺帝将剩下的都塞到了马公公怀里。
马公公简单整理一下,这就对着满朝文武念起信来。
湘王有多恶毒?
除了强占民田、掳掠民女、欺压百姓等常见的恶人罪行,他还信奉邪术,一次做法时需要有生机的人头,他竟命王府侍卫去街上随便拉个乞丐砍头,偏侍卫带走的其实是一个醉卧街头的寒门百姓,家人见其不归寻寻觅觅后才打听到此事,哭闹一番,最后被湘王府威胁,只能忍下。
这么多的罪状,但凡有一条是真的,真的按照律法处置,都可以要湘王的命。
为了公允,也为了让其他藩王信服,景顺帝一边让锦衣卫审讯湘王世子与湘王府的那些侍卫,一边让内阁举荐两位大臣,封为钦差前往陵州彻查。
戚皇后得知此事,在景顺帝面前哭了一场:“四月十八是华阳的生辰,我还想着送她什么礼物好,哪知道她差点被人欺负了,如今我就是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她也没心情赏。”
景顺帝抱着她,自责道:“怪朕对湘王太过宽容,早几年就该发落他了!”
十一岁的太子也得到了消息,气得跑去诏狱,甩了湘王世子好几鞭子:“叫你们瞎了狗眼,连姐姐也敢欺负!”
湘王世子:……
他真的什么也没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