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谢过大夫,离开急诊室,回到停车场的车子旁,犹豫了一下,打开了后备箱。
后备箱杂物挺多的,虽然有灯,但也看不太清楚。她又打亮手机的灯光,弯下腰去盯着看了半天——
刀柄上缠着布条,看那个感觉,应该是用了很久。
在灯光下,刀锋闪烁着冰冷的锋芒。
真刀无疑。
更不要提上面残留的血迹,看着有点吓人。
阮卿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砰地一声关上了后备箱。一抬眼就看见凹进来的车顶,提醒她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不是做梦。
坐进车里,心里还怦怦直跳,冷静了一会儿才打开手机搜索,在附近找家开封菜先填饱了肚子。
医院没给她打电话,说明那个人还没醒。
急诊那里乱哄哄的全是人,连个空座位都没有。阮卿没着急回去,先在餐厅里休息了一下。
今天发生的事,一个糟心,一个离奇,弄得她精神消耗有点大。
忽然手机响起来,她一个激灵回神,拿起来一看,已经快十一点了,是个陌生来电,座机。
廿七从高崖跳下,突然惊醒!一个蒙面人正把面孔贴近他!
廿七不假思索,反手抄起旁边一根细棍就抵住了对方的喉咙!对方若有异动,他一发力,就可以立刻刺穿对方的咽喉将其杀死!
“干嘛呢!干嘛呢!”有女人的声音拔高了喝斥,“放下!赶紧放下!躺下!给你检查呢!”
口音很怪,但也还能勉强听懂。
关键是……对方语气中这份理直气壮。
紧跟着就有人挡住他的手,还把那根细木从他手里抢走。
动作很麻利,力气也不小——但也只是普通人的力气。其实从对方一动身形,廿七就知道他们都是普通人,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威胁性。
他便不动声色,乖乖地任对方抢走手中细细木棍,又把他按躺下。
一切都很怪。
房子,天花板亮如白昼的光,
刚醒来的一瞬廿七还以为这是白天,可立刻知道不对。即便是白日里,就算是明间把槅扇门全敞开也未必有这么明亮。
那光是来自天花板,是泛着冷意的明亮白光。将房子里每一个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
是灯吗?
这若是灯,一盏就得价值千金。怎地天花板里嵌着好几盏?
如此豪奢!
人们的穿着、口音、头发,也都怪。
对方是一男一女。男的穿着白色的长褂,女的穿着粉色的上衣和长裤。
这女子竟然赤果着两条手臂,毫不羞涩。
虽然颇伤风化,但廿七没有大惊小怪。他走过大江南北,见多识广,见过南方的夷人女子甚至穿着短裙子露着小腿的。
刚才喝斥他并抢走手中细木棍的就是这个女子。
她随手就把细木棍扔到地上一个圆形桶里,又把床头小柜上另外一根也扔进去。还对坐在隔壁床另一侧的人吆喝:“家属注意点,垃圾该扔扔啊。吃完的饭盒别在这堆着。”
隔壁床也躺着一个人,另一侧还有个人坐在圆凳上,被吆喝了之后赶紧起身诺诺了应了一句,颠颠儿地绕过来把床头小柜上两个扁扁的怪盒子拿走也扔到地上的桶里去了。
廿七虽躺着,视线却迅速地扫过周围的一切。
白色长袍的男子俯下身来按住他的头:“别动。”
这人的身体是放松的,没有威胁性。廿七没有动。
白衣人从胸口位置的一个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东西,手指按了一下,那东西竟然发出了亮光。
廿七又惊了一下。
这又是什么宝贝?会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