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跳动。
人的眼神也跳动,像火焰,又像潭水。
温柔和热烈竟然可以同时存在。
阮卿原本跃跃欲试蠢蠢欲动的一颗心,忽然静了下来。
习惯了自我防卫,快节奏,干柴烈火,各取所需。虽然一时浓烈有滋味,可退潮得也快,沙滩上甚至留不下任何痕迹。
现代人,太功利了。
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就会觉得疲惫无味。
眼前情境,她和廿七都不是纯情的少男少女,火焰和空气中的波涛汹涌两个人心里都明白。
他会怎么样呢?
如果是一个现代男人,只要不是太不解风情,大多熟男此时此刻会低头吻过来。一切都会发生得很自然。
但古人会怎么样呢?
阮卿看着廿七好看的唇形,忽然很想知道。
她的视线便从廿七的唇,向上移,对上了他的眼睛。
廿七的面孔忽然低下来,他还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要来了啊。
阮卿半阖双眼,等着他的吻落下。
“阮卿。”廿七却只是微微俯身贴近了她,却并没有吻下去。他声音低低地,说:“我坦白个事。”
有点意外。
阮卿撩起眼皮:“嗯?”
“到你家的第二天晚上,你半夜出来拿水喝。”廿七说,“你到冰箱那拿瓶装水,我那天其实还没睡着。”
“?”阮卿,“嗯,然后?”
廿七说:“你拉开冰箱的时候我正好抬头看你。”
阮卿:“所以重点是……?”
“我并非有意偷窥。”廿七声音更低,坦白,“但冰箱光一照,你裙子透了。”
阮卿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
她睡觉的时候穿什么呢?内裤,一条超级柔软舒服的吊带小睡裙,很薄。
如果逆光而且就在灯前面……
阮卿明白了:“所以,你都看到了?”
廿七目不转睛盯着她,怕她生气。还好,她似乎没有生气,意外、惊讶甚至好笑更多一点。
廿七心中踏实了许多。他点头承认:“是。”
“那你现在跟我说这个……”阮卿的掌心滑过他的锁骨,抚上他的后颈。
年轻的身体肌肉紧实,有弹性。
但皮肤并不光滑。
那些旧伤痕划过手心,有粗粝感,又带着电流,丝丝发麻。
阮卿撩起眼皮,“是想干嘛呢?”
在廿七的时代,没有性感这个词。形容一个女子强烈地吸引一个男人,至多说她妩媚、狐媚、妖冶等等。
但这些词都不适合阮卿。
成熟女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要什么,该要什么。
唇角的弧度,眸光的潋滟,尾音上扬,带着点鼻音的腔调,让廿七觉得身体里好像点了一把火。
他揽着阮卿后腰的手掌用力了些,阮卿的身体贴上了他的。
“阮卿,”他说,“我想娶你。”
阮卿:“……”
阮卿的心情急转直下!
她的手离开了廿七的后颈,搓了搓额角,想说点什么,一时又组织不好语言。
“?”廿七,“阮卿?”
终于,阮卿竖起了一根手指,她标志性地一根手指。“廿七,”她晃晃手指,无奈地说,“这种时候,你跟我眼前这种时候,突然提什么嫁娶、结婚,下头你知道吗?”
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