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余之好不容易缓过劲来,面上恢复一贯的平静,淡淡回道:“我觉得是后天。”
小凤姐狞笑起来,摸出一把小刀,用刀身对着他的脸拍了几下,嚣张道:“我不是有耐心的人,我们速度快一点,好不好?告诉我,江月楼在哪里,那个女人又在何处?”
“我要是你的话,就自己出去找一找。”
小凤姐对陈余之的嘴硬非常愤怒,突然拿起刀在他的胳膊、大腿上飞快地划了几道口子,鲜血立刻就蜂拥冒出。
这些虽然都不是致命伤,但能让陈余之感觉到生命的流逝。他的神智再次模糊起来,努力踮着脚,站在一滩血水里。
“死鸭子嘴硬。不愿招,你就在这儿受着,等先生抓到他们,到时候,我就让你们看着彼此怎么被折磨到死。”经过这一晚,小凤姐已经摸清了陈余之的坚韧,内心十分不耐,也不再严刑逼供,狠狠甩门离开。
那束光在陈余之眼前消散,他又陷入一片黑暗中。
也许,那个人不会来找自己了,他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是死是活又有什么要紧的,远不如他的任务重要。陈余之自嘲般地咧了咧嘴,疲惫无助地闭上眼睛,内心布满了绝望。
不过,他还是想错了,江月楼并未弃他于不顾,而是因为头一天晚上卢卡斯的手下齐聚圣德堂,敌众我寡,根本没有办法硬闯。他和宋戎、孙永仁隐藏在圣德堂对面的旅馆房间内,整夜关注着圣德堂的动静。
此刻的江月楼对于楚然以及陈余之都抱着愧疚的心情,懊悔不该将他们俩卷进卢卡斯这个案子里。他得知楚然被孙永仁送回学校后,也未松口气,现在更是担忧陈余之的安危。
宋戎见他神色不佳,忙轻声安抚道:“科长,陈医生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但身手还挺漂亮,胆色也不错,说不定他的处境没那么糟糕,你就别太担心了。”
江月楼回想起陈余之和楚然被抓时,他尽管被人束缚着,却仍然用巧劲儿撞翻了要抓楚然的黑帮喽啰,使楚然在最后关头没有被抓进汽车里。
他到底只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医生,还是另有身份呢?江月楼若有所思地想着。
“头儿,咱们现在怎么办?”孙永仁谨慎地在窗口监视圣德堂的动静,转头问道。
江月楼猛然晃过神来,眼神坚定:“调虎离山,浑水摸鱼。”孙永仁显然没听懂,他便又解释了一句:“今天是周六,教堂是要做弥撒的。”
“您的意思是,我们进去捣乱?”孙永仁突然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