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获得了身体掌控权。
他仅仅愣了半秒,就反应飞快地朝琴酒一拳挥出,他担心用枪的话会出事,竹井泽一会伤心,因此只是用最朴实的拳头,试图在琴酒那张脸上留下个黑眼圈什么的。
琴酒眯起眼睛躲开拳头,知道他想要的结果出来了,对方没有用枪,还是竹井泽一的身体,因此他也没有用枪。
他对面前不是竹井泽一的人格有种莫名的熟悉,熟悉那所有的招式,技巧……就像是……很久以前的竹井泽一。
竹井泽一的身体并不好,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什么人打过了,所有组织的人都以为他没有任何战斗力。
但是琴酒知道更多,知道在很久以前竹井泽一甚至能和他过上几招并且不落下风。不过那短暂的风光逐渐被竹井泽一虚弱的样子所代替,连他也要遗忘。
竹井佑真和他缠斗在一起,虽然说身体素质稍差,不过技巧勉强补上,再加上琴酒有所顾忌,身上有伤,右手被限制,居然也被竹井佑真打中了几拳。
大哥在脑海里虚弱无力地说:“你们能别打了吗?佑真,你用的是泽一的身体。”
竹井泽一在他们控制身体的时候会陷入沉睡,此时对外界的混乱一无所知。
大哥的话竹井佑真还是听进去了,他虽然打得上头,但是还记得这具身体不太好,在体力耗尽之前,他最后泄愤地在琴酒颧骨上揍了一拳,满意地留下一个红印,随后立刻退得远远的。
琴酒没有乘胜追击的想法,倒不是因为活动范围有点受限,不过是他本就只在阻挡攻击,用上的狠劲连对敌的一半都没有。
不过这个绳子确实碍眼。琴酒看了眼右手上的麻绳,在现在就拿枪打断,还是等下再说中,选择了前者。
弟弟躲远了,在墙边的椅子上坐下,对着琴酒大骂:“喜欢你是给你脸了!昂贵得你受不起,你不接受就算了,还在那哔哔哔哔!活该被打。”
琴酒摸了摸颧骨处的红肿,冷笑着说:“你又是谁?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
他很少情绪明显外路,但在面对着这个不知名的、占用了竹井泽一身体的家伙,他懒得再掩饰自己恶劣的心情。
即使他知道,这是竹井泽一的一个人格。
“竹井佑真,我的名字。”竹井佑真同样语气恶劣,“你最好给我态度放好一点,不然我回头跟我哥告状去。”
“那你去告状吧。”琴酒说。
竹井佑真语塞一秒,恶声恶气地说:“等他醒了你就完蛋了。”
竹井泽一现在是沉睡的状态。琴酒捕捉到这个信息。他微微松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他看了眼身上溢血的伤口,不怀好意地说:“完蛋的可能是你,他好不容易帮我包扎的伤口,又裂开了。就算你告状,你觉得他会对我做什么?他那么喜欢我。”
竹井佑真呆滞一秒,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重新变得气急败坏:“他会把你关起来!至于你的伤口,如果你不抵抗,伤口会裂开?这是你自己的错。”
“无理取闹。”琴酒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对着竹井泽一的脸这么无语过了,上一次好像还是……还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琴酒难得恍惚,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终止了这个告状的话题,问:“你今年几岁。”
“十八。”竹井佑真硬邦邦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