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井泽一失忆不记得了,琴酒却是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天他也是这么对着竹井泽一,枪口对着心脏,子弹射出,竹井泽一的脸色像雪一样苍白,胸口却是刺目的鲜红。
那个时候竹井泽一的眼里是满满的求生欲,可此刻看着他,眼里却只有好奇。
是觉得自己不会开枪救他吗?还是觉得他不敢对他开枪?
琴酒想不明白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但琴酒知道自己会开枪。因为只有开枪才能救他。
就算是死,竹井泽一也要死在自己的枪下。
琴酒没有丝毫犹豫,停顿的片刻不过是为了看清竹井泽一脸上的表情。
“砰——”
伯莱/塔没有装□□,声音响起的时候琴酒注视着竹井泽一的表情,想看那上面有没有一丝惊讶。
没有,竹井泽一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就像他刚才没有好奇一样。因为虽然好奇琴酒会不会开枪,但他对于琴酒的任何一种选择,都做好了心里准备。
琴酒的枪从来没有偏过,不管是上次还是这次。
天空中直升飞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升飞机在靠近,气流涌动,风刮得更大了。
琴酒把竹井泽一按在怀里,有那么几秒他脑袋里一片空白,他用右手死死地堵着竹井泽一的伤口,在感受到掌心下有微弱的心跳时,才终于松了口气。
琴酒知道组织在竹井泽一身上做过实验,他的生命力向来顽强,甚至此时濒死的状态也是琴酒有意为之,但本能让他控制不住地去恐惧。
恐惧,这是一个几乎和琴酒无缘的词。
但自从认识竹井泽一后,他就频频被这个词控制。
天台给其余的人被琴酒的手下驱散,很快就只剩下琴酒一个人,直升飞机停在了天台,门打开,琴酒抱着竹井泽一上了直升飞机。
金发女人坐在里面,女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两人:“没想到你挺狠的,真的开枪了啊。”
琴酒冷着脸:“别说风凉话,药拿来。”
贝尔摩德不在意他的态度,她回答:“答应你的我会给的,先去安全屋吧,要是被组织的其他人发现了的话,我们可都没有好果子吃。”
直升飞机飞离了被炸得差不多的大楼,琴酒给竹井泽一做着急救处理,贝尔摩德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看:“这是第二次了吧,你就不怕真的一枪下去把人打死了吗?”
琴酒没理她,贝尔摩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上次你是真的想要杀死他吧,不然也不会后面才跑回去找人,还没找到。”
琴酒本来就心情极差,听到贝尔摩德提起上一次就更是生气,忍无可忍地把伯莱/塔对准女人:“你给我闭嘴!”
如果不是贝尔摩德不到最后不给药,他真的想直接把人扔下去。
贝尔摩德举起双手,看了眼安详地躺在那里的竹井泽一:“别生气,我是真心诚意的疑惑。我觉得我说得还挺清楚的,只是说要状态濒死,换别的办法也可以,没必要在心脏附近开枪。我非常担心你把我珍贵的实验品打死了。”
“效果一样。我有分寸。”琴酒冷淡地说。
贝尔摩德耸耸肩,看着竹井泽一苍白的脸,惋惜着,但她很快就想到这两个家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本就没多少的怜悯一下就消失了。
年轻人的爱情,搞不懂。贝尔摩德摇摇头,警告琴酒:“我不管你们俩怎么玩,我们的交易合作,不要忘了。”
琴酒瞥了她一眼,眼底的意思是在骂贝尔摩德白痴。
贝尔摩德失笑,她怎么忘了,琴酒才是对这个合作最看重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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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既是上帝又是魔鬼,我们要令时光倒流,让人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