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路安安静静的,一句话都没说。

安静的气氛反而让人不安。回到家后,郁柠小心翼翼地问:“宴溪,你……”

宴溪的脸上看不出半分生气或不满,甚至冲他笑了笑,说:“洗澡去吧——哎,你真的没吃花生吧?我这儿可没有医生。”

夭寿啦,这时候还在跟他开玩笑。郁柠想了半天才想到,这就叫“表情越稳心里越狠”。

“哎呀!”他表情纠结地看着宴溪,“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宴溪:“确实不是。”

他揉揉郁柠的头毛,郑重地说:“你怎么这么身娇体弱的,又是凝血障碍又是花生过敏。”

“我是身体比较弱啦——不对,重点不是这个!”郁柠怒道,“你不要转移话题!”

宴溪用手掌杵着他的额头把他推开,笑着说:“重点怎么不是这个?还好你记得自己花生过敏,不然吃了花生死翘翘怎么办?我都预付你50%的工资了,你可不能光拿钱不办事。”

“哎呀,你烦死了!”郁柠躲开他的手,对他这副抵抗逃避的态度无可奈何。

他拽下宴溪的手,表情凝重地看着他。

这样的表情出现在郁柠的脸上实在很少见,他应该是开朗的,是活泼的,是……是天真无忧无虑的,这样凝重的表情不该出现在他的脸上。

宴溪想着,伸手戳戳他的嘴角,想让他再笑一笑。

只是他没想到,这时郁柠竟同时伸出了手,摸了摸他的眉毛。

温热细腻的指尖轻轻划过几年前的那道伤疤,如同几天前他触碰自己背上的伤口时一样,那些沉寂许久的疤痕突然之间有了存在感,鲜活地不停跳跃着。

郁柠浅浅地皱着眉,疑惑说道:“你明明就很在意,为什么要装作完全不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