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工作都完成了的艾斯特有了空余时间去有求必应屋监视马尔福的动向。
六月的最后一天,艾斯特像往常一样用了幻身咒守在有求必应屋外。日落时分,占卜课教授特里劳妮忽然抱着一大堆空酒瓶出现在有求必应屋门口。艾斯特吃惊地看着她来回走了三圈,进入了门里。她几乎没用思考,瞬间变成蝙蝠尾随她跟了进去。
艾斯特马上发现这是奥瑞恩带她来过的藏东西的那个房间。她在天花板上俯视下去,马尔福正站在一个漆黑的大柜子前欢呼庆祝。
“谁在那?”特里劳妮忽然叫了一声。
艾斯特被吓了一跳,她没想到特里劳妮会警惕性这么低。她正准备下去救她,就看马尔福扔出一个秘鲁进口的隐身烟雾弹,特里劳妮的身边顿时变得一片漆黑。马尔福掏出一个干枯的手冲进黑暗里。紧接着门一响,有什么东西被扔了出去。
黑烟久久没有散开,马尔福倒是先从黑雾里回来了。他没有回宿舍,而是打开柜门走进去。
艾斯特变回人形小心翼翼地靠近大柜子。她举着魔杖打开柜门,里面空无一物,马尔福消失了,这是一个消失柜!艾斯特明白过来应该是去找食死徒后援了,他马上就会带着他们返回霍格沃茨。艾斯特用最快速度冲到校长办公室向邓布利多示警。
邓布利多有条不紊地吩咐着,“艾斯特,马上通知霍格莫德的唐克斯,比尔和小天狼星,让他们进霍格沃茨巡逻,不过不要告诉他们德拉科的事。再去告诉米勒娃我要离开一会儿,让她在走廊上巡视。最后告诉西弗勒斯来校长办公室找我。”
“你不是知道只剩一个魂器了吗?没必要陪他继续玩下去了。”格林德沃淡淡地说。
“还需要一点时间,那个魂器下落不明,哈利也还没成人,莉莉的保护魔法还在,就算哈利主动赴死也不能消灭他体内的灵魂碎片。”
“我记得直接毁了魂器的载体也能消灭魂器。”格林德沃漫不经心地说。
“你答应过我不伤害他们任何一个人。”邓布利多变得冷酷起来。
“所以你想保护波特,保护马尔福,就是不想保护自己?”格林德沃挑了一下眉毛。
“我死了以后你就自由了,不好吗?”邓布利多说。
“也许我早就应该按我自己的方式来,阿不思。”格林德沃快速抽出魔杖。
邓布利多也几乎同时抽出魔杖。两个人都用出咒语,邓布利多射出一道红光,但格林德沃没有攻击而是释放了一个防御咒。邓布利多短暂地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接着失去了意识。
格林德沃在邓布利多即将摔倒时用魔咒托住他。“干的不错,艾斯特,下手很快。比我们计划的要顺利。”
艾斯特捡起邓布利多的魔杖,拿出一瓶无梦酣睡药水递给格林德沃,看着他给邓布利多灌下去。
“大概够睡到明天早晨了。我没想到这么容易得手。”艾斯特说。
“我也很奇怪他为什么这么信任你。”格林德沃危险地看向艾斯特。
“也许因为他的眼里只有你?”艾斯特心不在焉地说。她复制了一副邓布利多的眼镜,又拔了一根他的银发带回自己的宿舍。
她把头发塞进复方汤剂里,粘稠的液体滚动起来。艾斯特喝了一大口,吐了吐舌头,她本以为是甜的,没想到竟然涩的发苦。
接着她身体里的血液沸腾起来,她拼命握着桌角忍受变身带来的痛苦。她看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视线模糊起来,头发像被雪覆盖了一般,胡子拼命往外钻。终于灼烧感消失了,她取出邓布利多的袍子穿上,里面放好刻了铭文的甲片。然后释放了守护神给唐克斯传讯。
艾斯特给假人隐形,带着它从宿舍出来,爬到天文塔塔楼上。天空已经完全黑下来,没有月色和星光,像一张无形的大网。艾斯特向下看了一眼,塔楼下没有人。她把假人显形,一把推了下去。
虽然是假人,但披着邓布利多的皮囊还是让艾斯特感到心惊。她看着假人消失的地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像那个破烂的人偶一样,被杀戮咒扔进这张漆黑的巨网之中。不过来不及多感慨,她再次召唤出守护神通知麦格教授巡逻走廊。
等他再想通知斯内普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听到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往天文塔上来,赶紧给自己用了一个幻身咒。她觉得自己的咒语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一个食死徒往天文塔上空放出一个黑魔标记。绿色的光芒瞬间点亮了夜空,和格林德沃给她看的一模一样。
“昏昏倒地!”一个咒语从下层传来,正要下楼的食死徒僵硬着摔倒,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哈利?”艾斯特解除咒语吃惊地向下看过去。透过中间镂空的地方,看到哈利正站在下面的隔层紧张地喘着气。
“邓布利多教授?原来你回来了?食死徒进入城堡了,马尔福——”
“哈利,去找西弗勒斯,我需要西弗勒斯——”艾斯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请求哈利帮她把最后一个口信送出去。
“可是——”
没等哈利说出口,艾斯特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又有人登上楼梯。她只好用咒语把哈利推到阴影里定住,祈祷上来的人不要注意到他。
“除你武器!”冲上来的马尔福大声喊道。
邓布利多的魔杖从艾斯特手里挣脱开,沿着刚刚假人落下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是马尔福,也好,如果他动手,自己会更安全,艾斯特这么想着,语气也变得轻松不少。
“晚上好,德拉科。”
马尔福逼近几步打量了一下周围,紧张地问,“还有谁在这?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话。”
艾斯特尽量让自己不去看哈利藏身的地方。“我经常自言自语,这样有好处。”她平静地说,“那么你呢,德拉科,今晚你也是独自一人吗?”
德拉科盯住艾斯特说,“不是,有人支持我,今晚食死徒闯进了你的学校。”
“很好,很好,”艾斯特决定逼他一把。如果他动手了,西弗勒斯就解脱了,邓布利多也说不出什么。想到这她接着说,“那你为什么不趁他们为你争取时间的时候动手做你该做的事呢?”
德拉科呆呆地望着她,似乎对她说的话觉得不可思议。长时间的沉默,她想起上学时那个不可一世的学弟,那个把她踢出魁地奇球队还耀武扬威的小少爷,和现在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他经历了这一年的折磨看起来比以前成熟多了,可是这种成熟的代价深深地刻在他的脸上。灰色的眼睛被阴霾遮蔽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浓重的黑眼圈和病态的肤色让他看起来简直糟糕透了。他扭曲的表情写着内心的痛苦,绝望,忧虑和挣扎。
哎,艾斯特在心里叹了口气,邓布利多又该死的正确。这个孩子不应该就这么被毁了,既然西弗勒斯也愿意挽救他,那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德拉科啊德拉科,你不是杀人的人。”
“你怎么知道。”德拉科说完自己也知道听上去有些幼稚。他微微红了脸,赶紧接着说,“我做的事听起来吓死人。”
艾斯特越发觉得他沧桑的外表和他单纯的内心不相称。“你是说对凯蒂.贝尔施咒,让她把被诅咒的项链给我?还是把那瓶蜂蜜酒下毒?恕我直言,德拉科,你干的这些事实在太蹩脚了,让我觉得你不是真心想杀我。”
“他信任我,我被选中了!”德拉科今晚第一次带了一些自信。
真傻,是不是当年的雷古勒斯也是这样?以为伏地魔会信任别人?艾斯特心里感慨。
忽然塔楼下面传来了打斗声,德拉科被声音吸引往下望了望。艾斯特心里一紧,生怕他发现哈利的存在。她赶紧找话题吸引德拉科的注意,“有人在抵抗呢,德拉科,那么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让食死徒进来的吗?我曾经以为这是不可能的。”
“有求必应屋里的消失柜,这一年我一直在修它。
“我猜应该有两个,是一对儿?”
“另一在博金-博克的店里,它们之间形成了一条通道。”
“真是聪明,德拉科,能具体说说是怎么回事吗?”艾斯特尽量拖延时间,希望西弗勒斯听到动静能来得及赶过来。
谈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德拉科好像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一个倾诉的对象。尽管现在不合时宜,对方也不是个合适的聆听者,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谈论起来,“去年蒙太被关在里面出不来,他被关在柜子里的时候,全身动弹不得,但有时候能听到学校里的动静,有时候又能听见店里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柜子在这两个地方跑来跑去似的,但是谁也听不见他的声音……最后他总算幻影移形逃了出来,尽管他的考试没有及格,幻影移形差点要了他的命。大家都以为这是一个好玩的故事,谁也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只有我意识到了,明白吗?只有我,连博金也不知道。我知道只要我修好它,就能在通过两个消失柜进入霍格沃茨。”
“巧妙的计划,真不错,十分巧妙。”艾斯特回应道。
“是啊,”德拉科似乎感受到了得到认可的快慰,“没错,就是这样。”
“可是有时候你不能确定自己成功,所以就采取了一些不成熟的手段。是你自己给凯蒂施咒的吗?你给酒里加了毒药?”
“不是我,是罗斯默塔,你没想到对吧?我给她用了夺魂咒。我用魔法硬币和她给她下指令,就像去年波特给邓布利多军下命令一样。我跟他们学的,还有毒酒也是听那个泥巴种格兰杰说的……”
“别说那个词,德拉科,那很侮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