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声娇笑,听声音像是之前和两人说话的妇人。
“梅先生您可算是来了,咱们姑娘啊都等您好些个时辰了!”
晏鸿音给玉罗刹斟茶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垂眸接过晏鸿音递过来茶杯的玉罗刹面上也没有任何波澜。
晏鸿音端起茶水品了品,几息之后,就听那妇人来敲门,隔着门板道:“夫人?纪少爷到了。”
鱼上钩了。
晏鸿音稍一定神,对玉罗刹道:“阿玉,我就在隔壁,这边包厢并不如何隔音,你能听到我的声音,我去去便回,收了诊金我们就离开这里。”
玉罗刹轻轻一笑,应道:“好,我在这里等你。”
说罢,两人一个坐在桌边,一个推门而出。
几息之后,晏鸿音的声音在隔壁响起,与她对话的是一个清亮的少年嗓音。
听起来像是晏鸿音医治了这少年的父亲,但却中途牵扯了些后宅与商会的矛盾,很是难缠。
玉罗刹听了几句,确定晏鸿音那边不是一时片刻便能回来,便站起身悄无声息地行至方才放下的窗边,翻身而出。
……
隔壁包厢,换了一身干脆利落的劲装,皮革项圈箍在喉间,面覆锦衣卫暗使面具的晏鸿音自屏风后走出。
对坐在桌边的口技者点头示意让其继续,翻窗消失在黑夜里。
静谧的黑夜里压着不同寻常的骚动。
晏鸿音勾住树干轻身提气,脚上借力轻飘飘地落在房顶之上,腰间属于锦衣卫的绣春刀暗含锋芒。
绝佳的轻功让她在脆弱的瓦片上行走也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在门楣上刻有“春华”的房间处屏息静待,晏鸿音在辨认出下方对话的声音后拿开几片瓦片,凝视着下方正在对话的一男一女。
那罗刹教长老探梅是个中年男人,身形瘦削五官刻薄,额侧经脉微凸,是外家功法修炼到一流的标志。
他对面坐着一个盘着妇人发髻的女人,那女人姿容并不算惊艳,那双丹凤眼却生的不错,眼尾上挑,眼波流转间带出暗藏的野心。